于谁家,当为天机,老朽不便妄言。不过,就眼下而言,一切正如君上所见,列国虽众,成大势者不过七家。燕弱而偏安,赵悍而不化,魏、韩夹于大国之中,难以自保,可成大业者,唯齐、楚、秦三国。”
惠文公眼睛大睁:“请大师详解!”
“楚国人口众多,地大物博,腹地广阔,当有大成;齐有渔盐之利,桑麻之富,教化之治,当为秦之劲敌。”
惠文公沉思有顷,小声说道:“百年以来,秦人一直以魏为敌,如此看来,似是小了。”
“君上所言,皆成过去。”寒泉子应道,“今日之魏,东西分割为二,中无连接,此为封国大忌。这且不说,魏国更居中原腹地,四邻皆敌,三强环伺,势必成为案上鱼肉,如何能成大事?”
“先生所言甚是。请问先生,嬴驷当以何策应对齐、楚?”
“三国角力,势均力敌,只可智取,不可强图。此所谓恃力者亡,恃智者昌。君上当以伐交为上,伐国次之。”
“嬴驷所虑,正在于此。秦人一向恃力,所缺者,智也。先君在时,有公孙鞅辅佐,智、力兼具。而今商君殉国,嬴驷唯有蛮力,苦无英才啊!”
“英才是时势造出来的。天下大势走到这儿,自有英才应运而出。依老朽之见,君上缺的不是英才,而是识别英才的慧眼。”
“先生之言,如开茅塞。嬴驷有一不当之请,不知当讲否?”
“君上但讲无妨!”
“先生慧眼千里,嬴驷不胜叹服。嬴驷不才,欲拜先生为国师,早晚聆听先生教诲,不知先生肯屈尊否?”
“老朽谢君上器重。只是老朽久居山林,不习驱驰,还望君上见谅!”
惠文公怔了:“这——”
寒泉子微微笑道:“君上勿忧。老朽有一小徒竹远,字修长,跟随老朽多年,虽无经天纬地之才,却也能够识人。老朽可使修长下山,或可助君上一臂之力。”
惠文公揖礼:“嬴驷谢先生相助!”
寒泉子回以一揖:“老朽不过顺天应命而已,君上不必言谢!”朝外叫道,“修长!”
一个中年人应声走进,叩道:“修长叩见先生。”
“你与舍人这就跟从君上下山,一切听命于君上。”
竹远再拜:“弟子谨听先生。”转向秦公,叩首,“草民竹远叩见君上。”
惠文公揖礼道:“竹先生请起。世俗庸碌,嬴驷有劳竹先生了。”
“草民愿听君上差遣。”
惠文公起身,朝寒泉子揖礼:“多谢先生了!嬴驷告辞!”
寒泉子起身还礼:“老朽恭送君上。”
寒泉一行,令惠文公眼界大开。寒泉先生所言,也与先君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