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卬禀道:“启禀父王,儿臣以为,公孙衍若要谋我,必图阴晋。西河主将张猛与公孙衍私交甚厚,不宜在那儿镇守。父王可调回张猛,另派他人。”
魏惠王点头道:“嗯,卬儿所言在理,可调张猛前往大梁,应对韩、赵,只是这西河一线,谁人可守?”
“儿臣愿往!”
魏惠王摇头道:“你还是待在寡人身边吧!惠爱卿,西河一线,你看何人镇守比较合适?”
惠施不假思索:“龙将军!”
“父王万万不可,”公子卬急道,“若论与公孙衍私交,龙贾远胜张猛。”
魏惠王凝眉有顷:“西河防务一事,容寡人斟酌之后,再行定夺。”转向惠施,“眼下三国谋我,爱卿可有应策?”
“微臣有一策,或可平息这场兵事。”
“爱卿快说!”
惠施侃侃说道:“虽是三国谋我,但真正起意的只有秦国。陛下请看,”拿过笔墨和一张羊皮,在几案上摊开,刷刷几下画出一幅形势图,边画边说,“秦国囚居关中,西为戎狄,北为义渠,皆是秦国属国。西南是巴、蜀两国,皆有重山为障,东南是楚国,秦人已经抢得武关,夺得商於谷地,南顾无忧。秦公所忧者,唯有陛下。秦公若欲高枕无忧,或有大图,必须东出有路。秦人东出之路无非两条,一是经函谷关、崤关至洛阳,二是经临晋关渡河水。就眼下而言,两条出路无一不卡在陛下手中。因而,微臣以为,秦人的最大敌人不是别人,正是陛下!反观赵、韩两国,与魏非但没有利害冲突,反倒是利益相关,唇亡齿寒。赵、韩之所以跟着秦国起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名分。三家分晋之时,魏、赵、韩同为诸侯,如今陛下贵为天子,而赵、韩两家仍是诸侯,其心如何能平?赵、韩此前之所以惧我,是因为魏武卒强大。河西失利,赵、韩惧我之心全无,更认为应与陛下平起平坐了。”
惠施从大处着眼,小处入手,讲得头头是道,有条有理,众人无不叹服。即使陈轸和公子卬,也不得不服。
“爱卿所言在理。”魏惠王点头道,“以爱卿之见,寡人当以何策应对?”
“微臣认为,陛下可有三大方略,其一是,增拨重兵镇守函谷关、阴晋、西河一线,防备秦人;其二是,发展生产,扩军备战,招募贤才,增强国力;其三是结盟齐、楚。有齐在侧,赵不敢动。有楚在侧,韩不敢动。两家不动,秦人图我之心必懈。”
魏惠王震几叫道:“爱卿好方略!”
陈轸驳道:“惠相国所言,句句在理。三大应对方略,前两个皆非难事,最后一个,却是不通之路。”
“是啊,”魏惠王看向惠施,“陈爱卿所言甚是,楚国不说,单是田因齐,就是个难缠的角儿,寡人与他已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