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生略一思忖,眉头冷凝,缓缓说道,“就荆某所知,姑爷当是天下少有的奇才,如此行事,必有道理。再说,万一有所差错,好汉做事好汉当,荆某即使粉身碎骨,也不会连累大人。”
“唉,”吕棕又叹一声,摇头道,“连累不连累,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不过,眼下情势,也只有这样了。你们若不肯走,可在此处守候,在下这就上去看看。”
吕棕作别,匆匆上台。
见吕棕走远,荆生急扯香女拐入一个偏僻处,打声唿哨,旋即赶来五名剑士。荆生神色严肃地扫视众人一眼:“今日事急,姑爷生死悬于一线,诸位各领部众,听我暗号,按事先安排,以迅雷之势登台,先解决弓弩手,再控制越王,救出姑爷!”
五位壮士点点头,俱自散去。
击剑厅里空气凝滞,所有人都似屏了呼吸,目光寸步不离那柄宝剑。
有顷,贲成的目光转向张仪。贲成知道,无疆抬出此剑,等于是亮了家底,说明他已忍无可忍,动下杀气。贲成斜眼转向伦奇,见伦奇的眼睛瞄向室外。贲成偷眼望去,暗吃一惊,因为数十名弓弩手正伏于暗处,数十支箭矢无不瞄向端坐于剑厅正中的张仪。贲成暗自佩服伦奇,同时也为张仪捏出一把冷汗。不知怎的,他开始佩服起这个剑士来。
司剑吏双手捧剑,膝行至张仪身边,将剑轻轻置于张仪膝前,而后缓缓退去。自始至终,司剑吏未出一声。
无疆二目闭合,将脸微微转向大海方向,耳朵竖起,似在倾听远处传来的隐隐涛声。
张仪不敢怠慢,抬手正正衣襟,调理好呼吸,紧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陡然间二目圆睁,轻轻抽剑出鞘。
剑一出鞘,张仪就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急急稳住心神,伸出手指,微微弹之,宝剑铮然有声。张仪细审剑柄,眼角瞥到“纯钧”二字,心头一震,面上仍旧声色未动。
无疆将头缓缓转过来,眼睛微微开启两道细缝,两道寒光如利矢般射向张仪,声音压低,杀气隐现:“请问张子,此剑如何?”
张仪脸上既无惧色,也不见惊喜,依旧静如处子,如方才一样将宝剑插回鞘中,赞叹道:“回禀大王,此为高士之剑!”
无疆面色陡变,眼睛圆睁,声音似从牙缝里迸出:“何为高士之剑?”
张仪微微闭眼,气沉丹田,声若洪钟:“回禀大王,就是德才兼修者所佩之剑,可健身怡性,益寿延年,亦非张仪所用!”
如此宝剑竟也不堪此人使用,在场人众均被激怒了。贲成一眼瞥去,见伦奇二目紧盯越王,知情势紧急,眼珠儿一转,不待越王发怒,先自震几喝道:“大胆狂徒,你连越王剑也识不出,竟敢在此故作高深,妄称第一剑士!”
一道亮光顿从张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