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贾舍人拜过三拜,方才说道:“非舍人拜苏子,是舍人代天下苍生诚拜苏子。无论苏子能否成此大业,这颗赤心,亦足以感天地、泣鬼神了。”
苏秦起身,绕过几案,朝贾舍人对拜三拜,不无感动道:“有贾兄鼎持,苏秦一定勇往直前,死不旋踵!”
贾舍人起身,坐下,朝苏秦打一揖:“非舍人鼎持。苏子善念,但凡天下良心,皆会鼎持!”略顿一顿,“苏子既来邯郸,舍人敢问,合纵大业,可是从赵始起?”
“正是。”苏秦回一揖道,“魏自文侯以来,一向恃强,今有庞涓、惠施诸贤,国势复盛,不宜首倡。韩处楚、秦、魏、齐四强之间,形势尴尬,无力首倡,三晋之中,唯赵合宜,在下是以首赴邯郸。”
“嗯,”贾舍人点头道,“苏子能够把握大势,从高处着眼,小处入手,合纵或能成功。敢问苏子,舍人不才,可有帮忙之处?”
“谢贾兄了。”苏秦拱手揖道,“在下正愁孤掌难鸣呢!在下初来乍到,途中听闻赵侯病了,可有此事?”
贾舍人将赵宫形势及近日听闻悉数讲予苏秦。苏秦冥思有顷,抬头笑道:“真是说来就来,在下今日就要麻烦贾兄了。”
“苏子但讲无妨。”
“依眼下情势,贾兄可知何人能够接近赵侯?”
贾舍人不假思索:“安阳君。”
“好。”苏秦拱手道,“烦请贾兄设法将在下已到邯郸之事透与安阳君。”
洪波台上,太子雍走进宫门,屏退左右,趋至肃侯病榻,叩道:“儿臣叩见君父。”
赵肃侯一忽身从榻上坐起,望他一眼,微微笑道:“雍儿,来,坐在榻边。”
太子雍谢过,起身坐在榻前。
“雍儿,”肃侯不无慈爱地抚摸着太子雍的头,“见过三叔公了?”
太子雍仰脸望着肃侯,轻轻“嗯”出一声。
“他的病情如何?”
“果如君父所言,他是装病。儿臣求问朝政之事,说秦公派使臣约盟伐魏,儿臣不敢擅专,请他定夺。”
“他怎么说?”
“三叔公说,秦人不可信,眼下之急不在魏人,在中山,因而请调晋阳守军两万驻防代郡,并讨要虎符。儿臣已按君父所嘱,准允他了。”
“他还说些什么?”
“三叔公拿出一个清单,上面净是吏员的职缺升降,要儿臣审准。儿臣大体上扫了一眼,凡是去他府上探过病的,全都升了。那日上朝的,除四叔公、御史等外,能降的他全都降了。既没有上朝也没有去探望他的,不升不降。儿臣二话没说,也按君父所嘱,照准他了。”
赵肃侯微微点头。
“不过,”太子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