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为您沏碗茶去。”言讫,落落大方地转过身子,款款走向堂门。
靳尚不无赞赏地目送她转入门后,收回目光,心不在焉地打扫起来。刚扫几下,门外再传车马声,靳尚放下扫把,见到果是张仪,迎上去,将昭阳欲争令尹之事约略讲了。
张仪思忖有顷,抬头问道:“殿下之意如何?”
“殿下看重的是你。此番要你回来,其实也是殿下旨意。不过,张子有所不知,令尹之位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自春秋以降,大体上出自昭、屈、景三门,莫说是外乡人,纵使其他望族,也鲜有人僭越。殿下虽有此意,能否成事,主要取决于陛下。”
张仪又思一时,点头道:“谢靳兄了。”略顿一顿,“还有一事相求,在下此番回来,未奉王命,说轻了,是因私废公,说重了,是擅离职守。陛下若是问罪,在下——”
“张子放心,”靳尚笑道,“若是此事,倒无大紧。待会儿在下求请殿下,由殿下揽起此事,补一道诏令就是。”
张仪拱手道:“谢靳大人了。此事无论成与不成,靳大人大恩,在下都将铭记。”
“你我兄弟,哪能说这事儿?”靳尚拱手还礼,“再说,在下也是为主。不瞒张子,近日殿下与屈丐、屈暇等一帮子有为志士商议,大家公推张子,殿下也指望起用张子,成就一番大事。你能回来就好,殿下说了,眼下不宜见你,要你只在府上守着,哪儿也不要去,静候殿下旨意。”
“请靳大人转奏殿下,微臣不才,必肝脑涂地,以谢殿下知遇之恩。”
“此话还是你亲对殿下说吧,在下告辞。”
南方春早。近日来气候变暖,年过六旬的江君夫人经不住天候变化,陡然伤风,时不时地干嗽。
江君夫人是声闻列国的前朝(楚宣王)令尹昭奚恤的遗孀,也是昭阳的生母项氏。昭奚恤受封于江,楚人称他江君,在宣王时把握楚国朝政十数年。后来,昭奚恤过世,景舍继任令尹,楚国大政由昭氏转至景氏。此番景舍过世,作为昭氏门中最有威权的昭阳,自然不愿放弃夺回朝政的绝佳机会。
经过一番谋议,昭阳决定将母亲项氏生病一事透露出去。昭氏、项氏、黄氏等一向与昭氏亲近的名门望族,尤其是昭奚恤的故旧,得知音讯,纷纷前来探视。一时间,昭阳府前车马踊跃,昭阳迎来送往,与这些权贵结成势力。
这日后晌,昭阳正在待客,家宰邢才匆匆走来,在昭阳耳边私语几句,昭阳大惊,将邢才拉至一边,急问:“你说明白些,张仪怎么了?”
“张仪回来了。”
“几时回来的?”
“与景翠一道回来,刚至郢都,方才在景府吊唁呢。”
昭阳目瞪口呆,愣怔有顷,方才干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