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上朝,我们只议征伐宜阳。”
二人齐叩:“微臣领旨!”
这日上朝,惠文公果然与众臣廷议伐韩,当廷决断,封公孙衍为主将,甘茂为副将,兴兵十万征伐宜阳。由于宜阳是山地,惠文公同时诏令三军立即演习山地战,同时要公孙衍再拟一篇伐韩檄文,传檄列国。
惠文公的决断让公孙衍大惑不解。伐韩宜阳,重在奇兵天降,一定要不宣而战。惠文公要求传檄列国,就等于是公开宣布不伐。再说,用甘茂做副将也让他不解。虽说甘茂因生铁贸易而熟知宜阳,但这绝不能构成他做副将的理由。甘茂一直掌管六府,不熟悉三军,如何能做副将?征伐宜阳不能离开司马错。
然而,君上诏命,又不敢不从。公孙衍闷闷回至府中,闭门苦思一日,仍然吃不透秦公真意。
翌日晨起,甘茂求见。甘茂与库房、辎重连打数年交道,正自憋屈时得任副将,可谓是志得意满,心花怒放,受命后一宵未睡,彻夜赶出一个伐韩方略,早晨起来,即向主将公孙衍禀报。
公孙衍心中狐疑,却也不敢轻言,尤其是不能对甘茂轻言。甘茂倘若得知君上并不伐韩,必心灰意冷,从而动摇军心,有怫上意。思忖有顷,公孙衍打定主意,不露声色地将他的方案仔细审过,提出几处修改,连同自己昨夜拟好的檄文一道,报奏惠文公。惠文公阅过,果然不加审查,当即旨令传檄列国,准备辎重,加紧练兵。
公孙衍心如明镜,回府后不及多想,顺手交由甘茂执行去了。
张仪与司马错密议伐蜀。
司马错认为,摆在面前的最大障碍不是蜀人,而是蜀道。司马错寻到一份由巴蜀商贩制作的巴山蜀水图,指图道:“张兄,你看,这里是八百里秦川,这里是褒汉川,也就是汉中谷地,从秦川到汉中谷地,是宽约六百里的终南山。莫说是蜀道,单是翻越终南山,就是一大难题。终南山山高谷深,峭壁林立,山人、商人虽然走出几条小道,但若是用来行军打仗,运输辎重,却是万万不可的。”
张仪指着图中的几条蜿蜒细线,笑道:“司马兄,这几道细线可都是通往汉中的?”
“正是。”司马错指线条一一解释,“由西向东,最西边这条是陈仓道,挨它的是褒斜道,再过来是傥骆道,最东边的是子午道。这四条中,陈仓道路最好走,但距离最远,长达一千多里,距离最近的是褒斜道,长约七百多里,但要穿越终南山主脉太白顶,走人可以,走马难度较大。至于东边两条,道阻且长,弯道又多,除去山人,商贾大多不走。”
“既然如此,就走陈仓道好了。”
“陈仓道眼下在蜀人手中。”
“咦,不是听说汉中地已在我们手中了吗?”张仪怔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