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上书写,“记在谢御史头上?”
“记到谢祭酒账上。”说完,谢沉砚便拂袖而去,留下愈发紧张的店小二与深感绝望的本官。
如此,酒宴不欢而散。晏濯香清风朗朗地步出雅间,见我面容愁苦,安慰道:“谢氏家资殷厚,谢祭酒必然不会赖账,侍郎宽心。”
我手揉太阳穴,愈发愁苦,“他家的钱是他家的,谢暄这老匹夫最是看我不惯,若是知道我诓了他儿子,还赖账到他头上,我府里那几个护卫怕就要取我项上人头了,哎,这钱债欠不得!”
“别的债便可欠得?”晏濯香衣摆飘飘,出了酒楼。
空空抱着酒坛追出来,“情债更是欠不得!……哎……香哥哥,等等我……”
翌日大早,我忍着头疼起了床,坐在大厅喝着自探花郎府邸施舍来的清茶,唤来小龙,吩咐:“速去光德坊京兆府,躲一边观察动静。”
小龙领命而去,跑出院子时正撞着梅念远,“总管,大人命我去京兆府观察动静。”
“知道观察什么么?”梅念远背着手。
小龙顿时迷茫了,挠着头,“这个……这个……”
“只需注意谢大人行踪。”
“明白了。”小龙重重点头,跑了出去。
我低眉吹着茶盅里的水泡,嗅着名贵茶叶的香气,缓缓疏解着宿醉头疼。梅念远在院子里踱步,也不入厅。我撑着头,眯着眼小憩,忽感身边有人走近,眼开一条缝,见是阿沅蹑手蹑脚,手里端着一盘甜柿子,搁到桌上。他目光移到我脸上来,细细瞧了瞧,又蹑手蹑脚出了厅,到院子里跟梅念远说着什么。
我又小憩了一会儿,才等回了小龙。
“大人,我回来了!”小龙大汗淋漓奔进了大厅。
我睁开眼,急问:“怎样?”
“谢大人在京兆府门前敲鼓,鼓皮被敲破了,几个衙役出来把鼓给卸了,搬进了府门,然后关了大门。”
“谢大人呢?”
“谢大人在京兆府门前坐着等开门。”
我拿起茶盅,将杯里余下的茶水都喝尽了,再放茶盅到桌上,起身,“他要能等来京兆尹韦全开门就奇了!给本官宽衣,备马!”
阿沅送来我的官袍官帽,“大人……您还是先歇歇吧?这解酒的柿子您也没吃……”
我裹上官袍扣上腰带,取了帽子出了大厅,径直往外走,“本官要去斗权贵,还是留几分醉的好。”
穿过院子时,梅念远站在廊宇下,没来阻拦我,只用目光送我出门。
出了府门,我翻身上了白马,奔马绝尘。
小龙追出来,在后面喊道:“总管说,光德坊在西边,京兆府在光德坊东南角!”
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