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请谢老进来,到寝宫叙话吧。”
林舒曼也知道,这根本不合乎礼仪,她又没有和谢老打过交道,也不知道一向目下无尘的谢老,会不会因此而暴跳如雷。
先到这,林舒曼心里有些打鼓,看了看靳霄安恬的睡颜,心想,以前都说他是乖张的阎王性子,怎的如今变成磨人的小妖精了呢?
就在林舒曼的忐忑之中,谢老进了寝宫。
老人家身量不高,白须白眉,削瘦得紧,两腮塌陷得如同包着一层薄皮的骷髅,唯有双眼炯炯有神。
颇有点像古画卷之中仙风道骨的神人。林舒曼一想起谢老一声放荡不羁的做派,道还真是,相由心生。
林舒曼满脸歉意:“不能起身给老师行礼问安了。”
谢老却一脸嗤笑:“你何曾给老爷子我行过礼问过安啊?少来这套,赶紧抱着你的美人吧。”
说到这,林舒曼暗自称奇,这靳霄平日里也太乖戾了吧,连见到太傅都不请安。
“曼儿今天身体不适,我怕扰她醒了,又烦躁起来,所以就劳烦老师来寝宫叙话了,真是……”
谢老一挥手:“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从小就惦记着人家林家姑娘,这好不容易弄到手了,还不得宠着?”
从小就惦记着,还惦记得人尽皆知?林舒曼低头看向靳霄,发现枕在她腿上的小脸微微泛起了红晕,很快那红晕便蔓延到了耳根处。
这货已经醒了,在这装睡呢!
林舒曼轻轻挪了挪自己的腿,明显能感觉到一股力量在与她抗衡,哼,还敢装睡。
林舒曼抬头,一脸赧然地看向谢老:“老师您这话说的,哪有的事情,我何时惦记她来着?”
谢老果然是个容易进套的人,嘴一瞥,“你忘了那次,在太学授课,镇南王妃凌家的小嫡女,来太学寻她哥哥,你一听‘凌家嫡女’,以为是林家嫡女,正上着课,把手中的纸笔都扔了,便跑出去看。回来,被为师打手板的那回了?”
林舒曼抿嘴笑着,拉长声线:“竟——有——此——事?”
谢老手中的折扇轻轻扣了扣桌子:“你还不认账。还有那回,我带你和颜若卿去太学上大课,太学里几个小子正在讨论京中贵女谁最好看,一个小子说林家嫡女只能排第二位,你一气之下,把人家打了。有个会看眼色的,赶忙改口说林家嫡女排第一。结果你又把人家给打了。”
说到这,谢老像老顽童一般,哈哈笑了起来:“说你女人不漂亮,不行。夸你女人漂亮,你又嫉妒。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有趣。”
林舒曼听到这,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对谢老说:“幸亏啊,曼儿此刻没醒过来,若是醒过来了,听到这故事,估计得羞死。”
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