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甘之色仍在。
我...没死?万灵秀意识到这一点,更加大口大口吸气。
我没死...我没死...她边喘边笑。脸上一片湿意,头发末梢带水黏在脸上痒痒的。她伸手去蹭,一只瘦弱苍白的小手映入眼帘。
“啊啊吧。”一个黢黑的人拱到她身前,那人伸出一只手上上下下摸她。“啊啊吧,起,起。”
这人手上带着莫名的酸臭味,却不另她讨厌。摸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来,乱糟糟的头发夹着黄泥,蓬蓬的很是油腻,像是一窝蓬草。草里裹着一张泥泞的脸,脸上还有道道泪痕。
“啊啊吧啊,啊啊”那人张嘴叫唤,漆黑的脸望着她。屋子里灯光黯淡,看不清神情,也听不懂在说些什么。
“小灵醒了?”熟悉的声音从门边传来。来人端着一只罐子,闻着像是熬制的中药。“幺妹,去拿个碗来。”门口的人叫床前黢黑的人去拿碗,她很是听话,立马起身让开。
万灵秀震惊地看着来人。年轻人坐在灯光下,眉目和蔼,头发留得稍长,扎到脑后。一身粗布长衫,气质淡然。
“大继...”万灵秀止不住地落泪。是大继,绝对是大继。只是大继的头发比往日要短上一大截,还有发色。往日发色花白,现在是一头乌黑,看上去年轻了不少岁数。
年轻人只笑不说话,癫婆娘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只碗,咕噜噜倒了一满碗汤药。“喝,喝。”她还手贴口比了往下喝的手势。
一碗汤药暖肚有了些许力气,她早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异了。瘦小得可怜,喝药时,几根手指如鸡爪一般,细得一掰就能断。
“小灵,你受苦了。”大继爱怜地抚摸她的头,淡然的神情尽是疼惜。“是大继来晚了。”他心疼地说。
“不晚不晚。”万灵秀摇摇头,压下心底的疑惑。大继叫她小灵?往日叫的可都是秀秀啊。
“啊啊吧,喝,喝。”一边的女人又端来一碗汤药,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万灵秀端起碗一口闷下去,中药的味道过分苦涩。
大继见她安安稳稳吃下中药满意地点点头,他出声宽慰道,“若是再有事,就来陀山找大继,不要憋在心里自己扛。”
果然是大继!大继一直在陀山灵陀庙修行,这是...这是年轻版的大继啊!
“幺妹,我得回庙里了,钟灵至少得养上半个月,你要是真想孩子好,就多给她弄些好吃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年轻的大继语气很严厉,难得见他教训人。
原来这个身体叫钟灵,钟灵似乎是这个幺妹的孩子,同万灵秀一样,也叫他作“大继”。
钟灵的身体格外瘦小,细胳膊细腿儿上全是新伤加旧伤,是被打的吗?这孩子看着也就七八岁,是谁下这么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