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德怒道:“还斟酌什么?你们又想吵个不休啊?朕给你们一盏茶时间,没有意见的话就照奏折办了。”
一盏茶时间哪够啊,大家拼命开动脑瓜,王琼再次冲锋在前,将矛头直指宦官集团,说道:“皇上,老臣觉得奏折中所述改革之事还需斟酌,臣以为,既然要改革,裁撤镇守太监还不够,需得将内监二十四衙门一起改革才行,太祖革宰相设内阁,以内阁之能安邦治国绰绰有余,内监二十四衙门掌司仪、管典籍,负责伺候皇上足矣,臣请皇上撤秉笔太监披红之权,撤东厂,重树太祖铁牌于宫门,限内臣不得干预政事,预者斩!如此一来天下太平可以预见矣。”
天下太平的预期还没出现,朝堂之上已经炸锅了,郭震暴跳如雷不说,连一直躲在旁边观战的张锐都痛哭流涕地跪了下来,向正德哭诉:“皇上,他们是想逼死老奴啊……”
段飞也没想到王琼竟然会把打击面扩大到整个宦官集团,这老家伙真老糊涂了吗?还是想在退休之前干一件能够名留青史的大事?竟然做出这么不明智的事情来,须知宦官积弊不是一日而成,又岂能一举拔除?在眼前的体制下,旁敲碎打分而化之才是最佳途径,这老头想一棍子敲死一大片,只怕最先被敲碎的是他自己的一把老骨头啊。
秉笔太监的披红之权可以让当皇帝的偷懒,正德可不想像老祖宗朱棣那样活活累死,在张锐哭诉之时,正德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大好看了。
杨一清他们都大感不妙,不过身为同一阵线,他们也不好出言反对,段飞见势不妙只好挺身而出,就在形势一触即发之际,段飞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憋足了劲的人无不一愣,顿时泄了气,正德也是一怔,见是段飞在笑,他不禁问道:“段爱卿,你为何发笑?”
段飞施施然地又走出列来,笑道:“皇上,微臣觉得王琼大人的意见很好,不如把锦衣卫也裁了吧,如此一来内阁操控都察院与百官,想干啥就干啥,岂不快哉?”
谁都听得出来段飞说的是反话,杨一清等无不暗暗叫糟,虽然刚才王琼没有点锦衣卫的名字,不过若是裁了东厂又撤了秉笔太监,锦衣卫势孤力单,不足为患,他却没想到别人也不笨,若没有东厂和司礼监与内阁争斗,锦衣卫就要首当其冲,段飞可以说是被王琼逼出来的。
正德听到段飞的话之后脸色更黑了,他冷笑道:“王琼,你莫非想独揽朝纲?”
王琼大惊失色,扑倒在地连连叩首道:“皇上,老臣绝无此意,老臣只是想彻底为皇上清除身边的奸邪阉宦,为大明万世王朝着想啊!”
正德冷笑道:“是吗?独揽朝纲也没什么不好啊,王爱卿志向远大,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朕着实欣慰啊,可惜爱卿今年已经年过六旬了吧?就算让你独揽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