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普通的人牙子,而是……有人借着牙行生意做幌子,暗中倒卖不该卖的东西?”
“不是有人,是朱家。”宁端说着,见席向晚踮脚伸手也不够高,便帮她将垂花门上的长明灯扶正了。
“朱家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席向晚不可思议道,“拐卖平民改作奴籍便也罢了,怎的敢动这种满门抄斩的勾当?若只凭这一次能抓住他们走私,那先前黄老三账本中每一次和他们见面,恐怕……”
宁端点头,“按照账本,正在一一追查审讯。”
“他们……贩卖的是什么?”席向晚原想着自己不该问的,但还是抓心挠肺得紧,生怕这里头没一处关联都是和樊家有关的。
樊子期安静了这么久,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一定是在暗地里筹划着什么。
“什么都有。”宁端顿了顿,给席向晚举例道,“兵器,人力,粮草,马车。”
“又不是要打仗……”席向晚下意识地说了半句话,突地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微微骇然地睁大眼睛,将后头的半句话咽了回去。
这就是要打仗的准备!
朱家竟大胆到以大庆世家的身份暗中往大庆外头运送战前物资?
别说掉脑袋、抄家,这要是真的抓实了,就算朱家每人头上长十个脑袋,也不够用来砍的。
猜到朱家的意向之后,原本以为他们只是在暗中走私贩卖人头谋取暴戾的席向晚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去找黄老三的举动,不由得长出一口气,生出一丝后怕来。
她定了定心神,又追问,“朱家不是派人来汴京了么?”她上元那日还见到了那对兄妹。
“已在他们的落脚地旁布下了人手监视。”宁端顿了顿,冷厉的眉梢一压,“但朱家的嫡女,已经和五皇子定了亲。”
“祸不及出嫁女……”席向晚下意识地接了下一句话。
她还记得上元那日,在九宫中见到的那个惊惶失措的朱家小姑娘,太像太像她年轻的时候了。却不知道那个小姑娘娇气天真的模样此后还能维持多久,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她。
“朱家还不知道东窗事发,人马在往苕溪去的路上,按照四皇子的意思,等罪人全数捉拿归案,才会将消息放出来。”
席向晚点点头,“确实该如此。”
苕溪太远,若是提前走漏了风声,朱家在当地是地头蛇,将家中人一化开,逃的逃散的散,到时却不好抓人了。
她怔怔在长明灯下站了一会儿,看那灯火在地上摇曳出的影子,好半晌才忍不住问道,“大庆不会再燃战火的,是不是?”
上辈子这个时候,席府虽说出事,永惠帝也是风中残烛,可她却从来没听说过战乱爆发。
难道就因为她想要提早对樊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