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迁皱着眉道:“本太子还有事。你且把这儿的主子照顾好了,自有你的好处。”
丝栾趔开身子,送太子离去了。如谷看她一眼,脸上现出迷惑。从昨晚起,她就越来越看不懂丝栾了。
不知该从何问起,如谷转身进屋去了。薛浅芜刚醒来,人相当的虚弱,喝了几口红枣莲子粥,问道:“我睡了有多久?昨晚好像……”
如谷答道:“姑娘昨晚发烧,后来烧退了些,一直睡到现在。”
薛浅芜迷惑道:“但我怎么……觉得东方爷来过呢?昨晚似乎就是他抱着我睡的。”
如谷张大的嘴巴能塞下鸭蛋。薛浅芜奇怪道:“我说错了什么?难道是我做梦?”
如谷头摇得波浪鼓似的:“没……没什么!”
薛浅芜捂着头,极力回忆昨晚,奈何脑中一团浆糊,什么也记不得。只恍恍惚惚觉得东方爷来过。如谷劝她吃了几口,给她盖好被子,说道:“姑娘好生歇着吧,待会儿太医就要来给你看病了。”
太医?自己病得很严重吗?何时待遇这么好了,竟劳驾起了宫里的太医?
可并不容许她多想,不需多时,便悄悄进来了一位太医。把完脉后,抚须点头:“烧得还不算太严重,情况倒还稳定。我给你开些药,服下几剂就痊愈了。”
这太医显然是宫里的老人了。开完药后,不多过问闲话,默然离开。薛浅芜只管歇睡着,反正在这宫里无论躺着坐着,横竖都是混日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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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赵迁回到寝房门前,看见太子妃正和昨晚守厕所的侍卫在对峙着。柳采娉非要进厕所,侍卫急得脸红脖子粗,不时向四处张望着,显然不能淡定,在祈祷着太子赶紧出现。
太子妃大约受阻挠不止一次,终于怒了:“你这混帐奴才,太子在里面这么久不见出来,万一有了三长两短,你可担当得起?”
侍卫在寒冬的清晨,头上冒汗:“快了快了!太子妃先用膳去吧,等太子出茅房,奴才立刻过去禀报!”
听得此言,几个丫鬟还有太监,都偷偷地笑了起来。太子妃一时急怒着,竟没留意他把“用膳”“茅房”二词相提并论。听见笑声,更加恼火:“笑什么笑?打量着我平时脾气温和惯了,都一个个无法无天了么?等太子出来了,今天在场的人,一个也不饶过!”
“扑扑通通”跪了一地,谁都紧绷着脸,再不敢笑。赵迁趁此机会,从另一个门进厕所,然后悠哉悠哉晃了出来,披着个大毛氅,慵懒地问:“大清早的,太子妃有什么事儿?”
看了一眼地上,语气微微有些不满:“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