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迁也欢天喜地进来了,看了孩子一眼,抱着估量了一下,道一句“好小子,有八斤重呢!”然后慎重递给绣姑,赶到床边来看丐儿,急切地道:“你怎么样?你还行吧?”
丐儿微微闭了眼,疲倦道:“我想睡。”
“丐儿脱了力气,是该好好休息一场了。”南宫峙礼对赵迁道。
赵迁叠声道:“好,好,你睡,我一会儿进来看你。”
赵迁出去后,丐儿对南宫峙礼道:“我怎么感觉像抽干了似的。以前东方爷在我体内留的真气,好像斥力时而不时分裂着我,眼下这真气好像消失了。我虽疲乏无力,身子竟像是属于自己了。”
南宫峙礼含笑道:“真气是不会消的,它转移到了幼儿的体内,如果幼儿习武,会事半功倍、进步神速的。”
丐儿惊道:“可是,总不能打生下来就习武……正式习武之前,孩子稚体,会不会撑不住?”
“他会感到不适,有一种亢奋的力量让他难以安静,不易睡眠。”南宫峙礼道。
丐儿有些头疼:“那谁哄他入眠?人熟睡才能长身体,他怎么办?”
南宫峙礼点头道:“如今之计,也只有让你养。我有一些法子,可以让他相对安静下来,并且让他从小、尚且不会行走之时,就拥有深厚可操控的内功,等到能随意施展拳脚时,威力大得连一般武学人都撑不住。”
丐儿纳罕道:“东方爷的内力,与你并非一路,你怎能操控住,并让它在幼儿的体内温驯下来?记得当年,你与东方爷不相上下啊,按说正邪不两立,谁也没法制约谁的真气才对啊!”
“你终于肯承认我与他平分秋色了!在当年,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的功夫伎俩,连给他提鞋都不够的!”南宫峙礼嘲弄道。
丐儿挑眉,哼道:“都多大的人了,还那样置气吗?再说了,就算时过境迁,在我的心目中,东方爷仍不知胜出你多少倍,最起码在人品气度上!”
“可惜啊可惜……”南宫峙礼叹息了半句,却不往下再叹。
丐儿问:“你做甚么叹气?”
南宫峙礼道:“可惜了那样好的人品气度,却是因重重误会而走不到一起!一个遁入空门,遗憾而终,一个空自怀想……”
丐儿一时有些怔住,是啊,东方爷出家,已经很久了。
这个孩子,携着一身东方爷的真气,会不会长成东方爷那样的翩然风姿?
眼泪漫上来的时候,南宫峙礼喟然笑道:“还说多大的人呢?以为你真放下了,可这没提两句,你就哭起了鼻子来!”
丐儿恼火:“你懂什么!同样的眼泪,却是不同的境遇和心情。”
两人正争吵间,绣姑抱着一团粉白的婴儿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