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响彻天地的金属撞击声过后,李云聪的手中便只剩下了空气,飞剑在空中停滞了一小会便向下坠落,速度越来越快。
李云聪抓了抓手中的空气,然后抬起头,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剑收入鞘中,“你的剑还是那么快,不,比那时还要快。”
高越说:“你的剑也精进了不少。”
上扬的嘴角仍旧掩盖不了李云聪脸上的失落,“可我终究不如你。”
高越说:“我也就只是剑术比你强了。”
一位太白长老徐步走到场中,“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小高兄弟生来就是学剑的料,先前的那招拔剑术,老夫也不敢保证能够接下,但这并不是我们懈怠的理由,云聪,你要知道,勤可补拙,祖师爷的诗可不是一日写完的。”
李云聪点了点头,“师伯,弟子明白了,日后定会更加勤勉。”
太白长老欣慰地笑了笑,他轻轻地拍了拍李云聪的后背,“嗯。”
围观的人议论着散开了,他们并没有对高越的剑术修为感到好奇,因为他们天天都能看到如此场面,他们的大师兄李子言,天天都会有弟子向他约战,天天都能看到李子言获胜后和高越一样平静的神情。
就像被冷落了一样,场中只剩下了高越自己,宫诚三人走了过来,拍了拍高越的肩膀,“别往心里去,他们就是这样,我们这几天天天都被这么对待。对他们来说,与其点评几番,还不如多练几招剑法。”
高越说道:“是有些怪,不过我并不在乎,言多必烦。”
是的,太白遍地雪白,先前又被一圈白衣弟子围着,乍一看觉得很是清爽,但时间一长便会觉得闷,很闷。此时人群散去,道场恢复宽广的面貌,高越感觉一片开阔,有如荡胸生云,甚是畅快。
毕浩喆说道:“李云聪和你一样,他的父母十年前被山贼杀死了。”
高越不明白,“既然一样,那为何要劝我放下?他自己又是如何放下的?时间?”
毕浩喆说:“时间真的可以消磨很多情绪,十年专注的修行足以让一个人放下仇恨,我相信你也一样,时间到了,你就会觉得真的无所谓,而且近来也没有高姓人家被灭门的事发生,不是吗?”
“可我还记得,既然记得,便总归是要做些什么。”高越想了想,又说:“或许,忘了真的会很轻松吧?但那样我该如何给村里的人做个交代?”
“不管你做与不做,我们都会支持你和你的选择。”毕浩喆说:“只不过比起你被仇恨牵绊,我们更喜欢看你笑,就像你看到孙姑娘时笑得那样。”
赵舒新对高越说:“你从缥缈峰回来之后,我一直跟他们说你变了,你变得很爱笑,我以为你是傻了,现在看来,孙姑娘真的是你命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