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靖看出了高越在想些什么，“在潼关太白山的那个胖和尚不是他，是随便找的一个人假扮的，虽然就算是真的也会被师叔祖杀死。王孝先啊，早就跟着简望山来这一边了，只不过是在樊城，前一阵子刚调过来替换襄州太守。”
高越的反应出乎高靖的意料，异常的平静。
高靖摸着下巴称赞道：“哎哟，不错啊，知道自己仇人没死还能如此不动声色。”
高越淡淡地说道：“灭我家的是郭卫，灭盖家的才是王孝先。”
高靖一边眉毛不自觉地跳了一下，“我记错啦？”
高越说道：“你确实记错了。”
孙樱琪催道：“快点的吧，别闲聊了，一会要是有个神经病大半夜的出个门可就露馅了。”
高靖挑了挑眉说道：“师妹，你刚才还说要踹门进去呢！”
孙樱琪说道：“我没带袖箭，会勒出痕迹的，不好看。”
“懂了。”高靖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房门前在窗纸上开了个洞，贴眼观望房中景。
有月光透过窗纸洒进屋里，根本不用在乎眼神好不好，里面的一切摆设都在为之做光源。
房里床上有个大胖子打着呼噜，大肚皮有节奏地一上一下浮动。此前的太守也是个胖子，找王孝先来果然合适。这和尚还是在乎佛宗戒律的，整张床上只有他自己，太守的夫人其实已经在之前被他强行赶回了娘家。
洞开的太小，而且就算是把整个窗格都破开也不够高靖探进一只手，于是他示意高越给他做个人凳，然而孙樱琪不同意，因为穿着白色衣服，踩上去立马可以看到脚印。
因此，高越抱着高靖的腿抬高了他。
门窗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方形孔，伸进去六只手都轻而易举。
高靖将手臂探进去，但因为是左手，王孝先的床也在左侧，瞄准的话是有相当的难度，因为左手并不是惯用手，而且左手的话射右边的才轻松些。
高越催道：“你快点。”
高靖说道：“我正在努力。”
“再努力一下，你有些重。”
“我又不是师妹，当然重了。”
在一旁望风的孙樱琪听到这里羞红了脸，是高兴也是害羞。
时间有些长了，高靖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姿势。
高越有些急了，“你到底要射他哪里啊？”
高靖回道：“脖子啊，他不是会金钟罩吗？”
“睡着觉哪里来的铜身铁臂？”
“万一他不睡觉呢？”
“这么大年纪这个点不睡是不想活了，我都困得有些头疼。”
高靖问道：“书上说的？”
高越回道：“对，中医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