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叔回头看了眼红姐儿。
红姐儿道:“坊主的意思。”
风叔也猜到了,但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坊主不是不喜欢京都人吗?怎还愿意相助?
没一会儿,一个带着羽笠,被三个嬷嬷丫鬟服侍着的娉婷女子,便走了过来。
老嬷嬷看了风叔一眼。
风叔自觉让道儿,那娉婷女子才上了马车。
红姐儿此时已经特地隔了一个席位出来,便于客人落座。
因为马车容量小,当真只容得下这位方家小姐一人上来,老嬷嬷和两个丫鬟都在下面守着。
这方家小姐似乎有些腼腆,上了车后,先是道谢,但头上的羽笠没有摘下,看起来家教森严,在外人面前,依旧持有周到礼数。
红姐儿本对这拦路求助之人不太喜欢,见此,更是忍不住冷言冷语:“车内狭小,我家夫人身子不适,更有心悸之患,若是可以,还请小姐将羽笠摘了,莫憋着我家夫人。”
娉婷女子闻言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素手轻勾,果然将羽笠摘了,眼底有些歉意。
她这羽笠一放,顿时一张莲水般清美的容貌便露了出来,眉宇间有些凉气,带着她整个人的气质,都透着股冰味儿,却并不让人反感,反而因为出众的魅力,看起来更让人想亲近。
当然,这种想让人亲近,指的是男子,女子而言,对这样的样貌,并不太喜欢。
车内一时陷入静默。
到底还是纪夏秋开了口:“姑娘姓方?”
女子看马车主人一眼,垂了垂眸,报出自己的闺名:“若彤有礼。”
纪夏秋笑了一下,在她脸上打量一番,似乎在寻找什么相似的痕迹,随即问:“令慈可好?”
方若彤愣了一下,猛地抬头,视线在这位萍水相逢的清贵夫人身上绕了好几圈,才问:“夫人识得家母?”
纪夏秋:“年轻时候遇过两次。”
方若彤沉默了片刻,慢慢才说:“家母,十二年前已过世。”
气氛一沉,纪夏秋温和的眉宇缓缓皱了起来,似乎没想到会得到如此答案,表情有一刻茫然。
方若彤却看着,问:“夫人贵姓?”
纪夏秋盯着方若彤那张与其母五分相似的脸,道:“家夫姓柳。”
“原来是柳夫人。”方若彤道,表情带了些晚辈该有的尊敬:“夫人说识得家母,不知可否说些家母以前之事,若彤年方十七,家母去世时,还尚幼,已有太多事,记不得了。”
纪夏秋眼底有些乱意,半晌道:“你家母亲,身子一贯不好。”
这个方若彤知道,她点点头,道:“舅舅曾说,母亲未嫁之前,曾淋过一场大雨,后便身子抱恙,落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