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也在的时候,他的目光明显闪躲了一下,然后张口便道:
“听说年前万岁爷万寿大赦天下,沈公子已经被除奴籍,文书都发下来了,你怎地还在此地,不是应该回到京城去吗?”
他不走呆在苏青宁身边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莫大的威胁。
沈昀挑眉,他的消息倒是灵通,这事他知道后只告诉了苏家人,连老宅那边都没有打过招呼,更不用说寻常的村里人了,没想到他居然已经探听清楚了,可见他在县学里也没白读。
“劳你费心。”沈昀不动声色。他以前是官奴的身份时尚且不惧他,更不用说现在恢复了良民身份了。
丁文山哽了一下,人家避而不答他也没辙。
他的目光转向苏青宁,多日不见,她似乎长高了,皮肤变白了,出落得比以前更好看,刚猛然看到她突然有一种很惊艳的感觉。
他再度打量沈昀,莫不是因为他看上了苏青宁?
啧,要是这样的话那他行事可就麻烦了。想至此,丁文山对待苏青宁更加殷勤起来。
苏青宁心怀别样的目的暂时也不拒绝他的靠近,反而与他笑语嫣然地说话,气氛别提有多好了。
自从上次提亲失败以后丁文山难得看到苏青宁的笑颜,此时只觉那笑如春花般灿烂,几乎炫花了他的眼,他沉寂下去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丁家宴客的饭食准备得很粗糙,野菜加黑面馒头,让家中已经实现了肉菜自由的苏青宁一家人吃得有些难以下咽。
但丁文山一家人很会说话,哭着穷,攀着交情让人嫌弃不起来。
不过苏大海看着于氏吃不下饭的样子没提有多心疼了,推说她身子不适,让她少吃些,反正一会儿回家再给她做些好吃的就是了。
苏青宁啃了小半块黑面馒头,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便赶紧以要找丁文山借书为寻了一个机会跟他单独相处。
丁文山无比激动地将苏青宁带到简陋的书房问她想要借什么书。
苏青宁装作摸口袋,一不小心摸出来一锭五十两的银锭子,另外不夹杂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嘶……”丁文山看得顿时长吸了一口气。
这么多银钱,都够他今年秋天去州府跑好几个来回了。
苏青宁对于他脸上的惊讶仿佛无知无觉一般,把银锭子和银票又重新塞回自己荷包里小声地抱歉道:“不好意思,没收好,对了,你不如就借这本《礼记》给我看吧。”
丁文山一颗心全扑在刚刚看到的大额银票上,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管她拿了什么书只管豪气地挥手由她拿去看就是了,还叮嘱她可千万不要客气。
苏青宁拿了书看似没注意,实则把丁文山所有的表现都看在了眼中,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