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华宁听懂了,然而那又怎么样,他把面碗放下,用苏青宁给的手帕再度擦了擦嘴上并不存在的脏污。
那模样既温柔又珍惜,好像情人之间的抚摸,平白让人生出一种,他手里拿的仿佛不是帕子,而是某个人的手。
“沈兄想是还不知道我的性格,从小便是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更改。”
沈昀不悦地皱眉,他很不喜欢陶华宁的动作,因为他拿的可是苏青宁的手帕,他不由瞪了一眼苏青宁,她到底知不知道,女子的手帕是不能随便给人的,她还给陶华宁擦嘴。
他扔下手里的柴,净了手,就着湿乎乎的手朝苏青宁伸手。
现在他倒要看看她又拿什么给他擦。
苏青宁身上只揣了一条帕子,已经给了陶华宁,沈昀再伸手她也没有,只能求助刚刚走进来的李大丫,问她要。
沈昀的脸顿时黑了,拍下苏青宁递过来的帕子,转身走了。留下苏青宁看着飘落在地的帕子发愣。
陶华宁既高兴又心疼。
高兴的是他问苏青宁讨要帕子得的是她的,而沈昀讨要却只能得到丫环的,他心气那么高不生气就怪了。
然而这个时候他越是生气,对他就越有利。
他是坐着的,就势弯腰把手帕捡起来递给苏青宁,却悄悄地把苏青宁的帕子放在了怀中,说已经弄脏了,给她洗干净了再还回来。
苏青宁没往心里去,身为现代人的思维,给出一张手帕就跟在现代给出一张纸巾一样。
什么贴身之物不能授予人的思想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有进她的脑子里。
还是在看到李大丫使劲朝她使眼色她才如梦初醒,但陶华宁已经那样说了,她也不好强要,显得她多小气似的。
人家心心念念连饭都来不及吃赶着来参加她弟弟的洗三礼,她难道连张手帕都舍不得吗?
不过她倒是弄明白了沈昀为何会生气了。
但她不会去哄,沈昀身为土生土长的大梁人,明明知道女子贴身之物不能轻易给人,他却还故意伸手讨要,是想看她出丑,以后嘲笑她吗?
陶华宁在此既是跟苏青宁叙旧又是在跟她道别。
因为很快就是他爹的生辰,如今他在外面做官,不能回家,所以他要赶过去给他庆祝。
陶华宁说着时不时地拿眼睛瞟苏青宁。
他希望她能够有所表示。
苏青宁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她想了想,既是陶晋仁生辰,他们家现在拥有的一切源于他,陶华宁能大老远地赶过来参加她弟弟的洗三礼,她自然该代表家里送上一份礼物。
“你等等,我上次在府城制了一方茶叶,听说陶老爷爱喝茶,你且带过去送上,算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