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黛眉含情目的女子走到厨房门口,她穿着暖黄色的袄儿,白缎背心,配着一袭浅色细折裙。
她细声细语地开口道:“要不然,让奴来试试?”
听到这如莺啼般的声音,万宝妆回头看过去:“卿姨?你身体还没好,怎么过来了?”
新雨皱着眉头,看着女子单薄的身板,像是十分不赞同的样子:“卿姨,你还要再穿一件外衣。”
被万宝妆叫做卿姨的女子便是那日救下的人,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祝婉卿,今年已有三十。
本来想叫她姐姐,可是祝婉卿摇了摇头,说道,奴长你们多岁,如不嫌弃,都叫她一声卿姨吧。
她无家可归,万宝妆就让她在这里住下了,这样勇敢又温柔的女子,不能什么都失去。
“只要你不嫌弃我家中贫寒,你想在这里住多久都是可以的。”
还记得当时卿姨轻蹙眉头,似哭似笑:“奴怎么会嫌弃。”
万宝妆把楼下正厅后面的房间收拾了出来,看见在那里放了很久的织布机,本来打算扔了,但是卿姨伸出手拦了拦,她抬起如秋水般的眼眸看过来:“女郎,能将这个织布机留下吗?”
万宝妆笑了笑:“当然可以,你想用吗?”
卿姨咬着唇,然后浅浅地笑了,眼中的愁如雾般散去,露出浅浅的期待:“想。”
于是她就一直住在这里疗养身体,这些日子都待在房间里吃药。
万宝妆外出的时候带了好些彩色的线回来,几个人蹲在那架织布机旁边,摸索着给这架老机器刷油,上线,打紧纬线,固定分经棍......看见那架破旧的机械又重新动了起来,踩着底下的踏板响起古老的吱呀吱呀声。
卿姨的身体不太好,许久没见她走动,平时都待在织布机前面,所以万宝妆有些惊讶。
卿姨抬眸笑了笑:“今日天气好,奴也想出来看看今日的云彩,大夫不是说让奴多走走吗?”
“是这个理,是要走一走。”
新雨招呼道:“卿姨快进来些,里头有火,别又冷着了。”
卿姨走上前来:“刚巧听见女郎说,不大会处理这老母鸡炖汤是吗?”
“是啊。”万宝妆摊了摊手,“可把我们给难着了,卿姨你会吗?”
卿姨点点头,将长长的铁勺柄拿了过去,语调中带着江南的那一种吴侬软语,娓娓动听:“熬这个鸡汤呢,是要用红肉(猪肉)提鲜的。先把这个老母鸡剁小块,擦干水渍。这口铁锅里,既不能放油也不能放水,把铁锅烧热,开大火把鸡肉全倒进去,推开平铺在锅里,不要去翻动它。直到闻到一丝丝焦香的气息,慢慢地翻动一下。直到鸡肉变熟,它的油都出来了,加入姜块,往锅边淋入上好的杜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