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那日自己怀有身孕的消息传到长公主府那边,那一晚,清河长公主房间的灯一夜都没有熄灭。
那个女人在伤心,同为女人,她再是清楚不过!
她也曾为此得意,自己出身虽然卑贱,入了丞相府,也不过是个姨娘,可在那个时候,在他们共同的男人面前,她凌驾在了这个北齐集万千尊宠于一身的女人之上,心里别提有多痛快。
她也是知道,自己肚中这个胎儿,清河长公主不愿见到,却不得不容下。
可现在……
她会不会借此机会,报复自己?
若她想报复,只怕自己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可她怎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孩子不能有事,这是她的荣华,她亦是不能有事,所以,她断不能坐以待毙!
“长公主,妾身……不,贱妾没有做过那些事,长公主断不可以听信她胡言乱语,对贱妾拷问,贱妾……”小夫人目光闪烁着,那一声声“贱妾”昭示着她的不安。
最后望着清河长公主,似不知道该如何让清河长公主护着自己,急得眼里冒出了泪花。
可突然,她脑中一个激灵,似抓住了什么,想也没想的道,“贱妾虽身份卑微,可和清河长公主也是在一个屋檐下,丞相大人虽不看重贱妾,但贱妾终归是怀了丞相大人的骨肉,长公主身为当家主母,若贱妾肚中胎儿有个三长两短,长公主该如何向丞相大人交代?”
小夫人极力想要自保,甚至贬低自己,来消除长公主的敌意,可许是太急,却没留意到那言语之间隐含的东西……
片刻,那小夫人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言语有些不妥,当下,脸色越发白了下去。
果然,小夫人看着清河长公主,长公主那眸中的冷,越发的摄人,激起心中一串凉意。
一旁的人,隐约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
“什么叫你和长公主同处一个屋檐之下?你在丞相府,长公主在公主府,别忘了是两道门,两个府邸,又何来一个屋檐之下?你可不要给你自己脸上贴金。”芝桃有些忍不住了,终究还是开口,难掩气愤。
这个女人,字字句句里的意思,她听不出来吗?
可不就是仗着肚中怀着丞相的骨肉威胁长公主吗?
威胁长公主?
她以为她是谁?!
她那言辞之间先一步防着长公主报“私仇”的意味儿,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
哼,不过也是个蠢的。
她可又知道,她这般言语,让长公主心里添了堵,长公主又会否当真帮她,护她?
“长公主……”芝桃那一吼,小夫人更是慌了。
刚才自己那“无状”的言辞之后,她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