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世涛敛目沉思良久,点一点头。
叶浔又半真半假地道:“这些话你可要放在心里。若是觉得大嫂怎样都无所谓,来日我再被人算计吃了苦头,可要恨你们一辈子。兄嫂关键时候都不能帮我,我这一辈子可怎么过?同样的,你们若是轻易被人算计,我依然是孤立无援。”
“你说的在理。”叶世涛郑重地道,“往日听她絮叨就懒得解释,日子也就一直稀里糊涂的过到了如今。她要是早些主持中馈,了解府中情形,你那次出门时也不会被人拦路。我听你的,放心。”
叶浔开心地笑起来,“那就好。”随即,又将竹苓去柳府借人的事说了,“我身边现在有四个得力之人,有个什么事也不怕,却担心你们身边的人疏忽。以防万一总比全无防范要好,你怪我自作主张我也要这么做。”
叶世涛笑起来,“怎么会。宜室那边本就焦头烂额的,大舅母给她找个人帮衬着,她高兴还来不及。”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叶世涛走后,叶浔也乏得不行了,回寝室补觉。
叶浔一觉睡到了下午,是被柳之南的语声吵醒的——
柳之南一进门,就连声喊着表姐走到寝室。
“你一来我就没清静日子了。”叶浔揉了揉眼睛,笑着坐起来。
“明知如此,你怎么还要我过来?”柳之南笑嘻嘻的坐到床畔,“表姐,是不是想我了?”
“嗯,还真有点儿想你了。”叶浔笑问道,“去光霁堂请安了没有?”
“去过了,先去的那边。”柳之南不等询问就道,“程妈妈和元淮随我一道来的。程妈妈就不需说了,是柳府的老人儿了;元淮跟在祖父身边一年了,很机灵——你的事,大伯母都会告知祖父祖母,两位老人家亲自给你挑的人。至于我,那就不消说了,来之前被祖母叮嘱警告了半晌,肯定不会再给你添乱的。”
叶浔漾出舒心的笑容,“我晓得,凡事我们一起商量商量就是了。”又问,“去见过嫂嫂了没有?”
“没呢,急着来见你,等会儿我再去见她。”柳之南想了想,“说起来,宜室姐嫁过来之后,就没机会跟她好好儿说说话,这回可好了。”
叶浔目光慧黠,“那你就快去吧,她现在今非昔比,你也去见识一番。”
“这话是什么意思?”柳之南的好奇心上来了,转身就去了江宜室房里。
叶浔慢条斯理地穿衣梳妆。
话多与絮叨是两回事。柳之南爱说,但是能将一些小事说的很有趣;以前的江宜室也是这样,现在却是乐于絮叨心烦的事。柳之南绝对接受不了现在的江宜室这种做派,又是个心直口快的,定会直言道出想法。
叶浔不便说的话,想来柳之南都会跟江宜室挑明的——江宜室身边真缺个抡着锤子把她敲醒的。
梳妆已毕,新梅捧着个匣子走进来,低声道:“是侯爷给您打发时间的。”
“是什么啊?”叶浔接到手里,打开来看,见里面是一本书。
新梅解释道:“李海送来的,说这是侯爷以前亲笔写的一册医书,记载着不少少见的药方、药膳,经人过目修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