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盼儿点点头,“接着就要春耕了,再没有太多的时间。”
这一次家里照了十多张相片,有五口人的合照,有夫妻二人的合照,也有四姐弟的合照,还有每个人的单人照,回来又摆满了一个相框,挂在弟弟妹妹们的屋子里。
农忙也就悄然到了。
杨瑾就与鲁盼儿商量,“这次学校放假,你留在家里休息吧。”
“春耕这么忙,我怎么能留在家里呢?”鲁盼儿摇头,“我知道你担心吴队长安排我插秧,可怀孕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他总不好再过份——其实就是插秧也没什么,去年小春婶儿怀着儿子时也一样插秧了呢。”
“不行,”杨瑾很坚决,“我不许你去插秧!”
鲁盼儿看他一脸严肃,就笑了,“你别担心,我又没说一定要去插秧。”
“就是不插秧,有许多重活儿也不能做。”
“大家都说这时候胎已经稳了呢。”
“已经显怀了,更要小心才是,”杨瑾温声哄她,“我参加队里的劳动工分一直是最高的,差不多够换一家口粮的,你每年还有三百块钱的工资,再加上我们的积蓄,不用担心家里的用度。你就留在家里,帮我们做饭送饭。”
他一直对自己很好,有了身孕之后就更心疼了,好像自己是个娇小姐一样。其实鲁盼儿是长女,从小就担起家务,管着弟弟妹妹,在学校又一直当班长,最是懂事能干,但现在竟被宠得会撒娇了,便靠过去环住他的腰,又将头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这样吧,如果吴队长安排的活儿不累,我就参加劳动,好不好?”
杨瑾看她俏生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抚了抚怀里的人,又爱又疼,“就是这么要强!”
虽然家里并不靠自己农忙假挣的工分换口粮,生产队的劳动也是自愿参加的,但在鲁盼儿的心中,农活儿是顶重要的,农忙假当然要参加劳动,尤其是最重要的春耕时节,一年之计在于春,决定着一年的收成呢。
红旗九队的社员们都是这样的想法,杨瑾在这里插队几年自然知道,也只能无奈地答应了,“吴队长要是再为难你,你可不能硬撑着干活了。”其实他并不反对鲁盼儿参加劳动,更多的是担心吴队长安排农活不公平。
清早,九队的社员们都出来了,今天的人格外齐全:青壮年自不必说,在家猫了一冬的老人,放了农忙假的学生,都来参加春耕,黑压压站了一片。
吴队长今天也格外威风,他将外衣披在身上,双手叉着腰,嘴里叼着一只卷烟,面向大家一挥手,“现在开始派活儿!”
红旗九队不大,每个季节队里的活儿都是固定的,而每个人干什么活大多也约定俗成,特殊情况就格外引人注目。
最近队里最引人关注的就是闹着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