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咱自家人,你这么客套,见外了啊。”
“哎~~,三儿,你这是跟舅见外了不是?过来就过来,咱爷俩好好喝一杯便完了,还买这么多这么贵的东西干甚……”
傍晚。
李春来一身鲜艳的大捕头皂袍,身姿笔挺,带着陈六子等十几号同样是一身鲜艳皂袍的猛男,龙行虎步的来到了城北沂水畔、杨德山的宅子里。
简单寒暄一番,两人在杨德山的客堂里坐定下来。
又稍稍品了几口茶水,杨德山是终于是忍不住了,亲手关上了房门,不自然便是压低了嗓音、低低问道:“三儿,最近,最近这风向,到底是怎回事啊。你不是操练衙役吗,怎,怎就跟拥兵自重扯上关系了哇……”
“呵。”
李春来不由一笑,看着杨德山的眼睛道:“舅,那~,你感觉,我李三儿是在拥兵自重吗?”
“这……”
杨德山登时被噎了一下,看着李春来充满着自信与神采的眼睛,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片晌,他这才是缓过来,忙低低道:“三儿,你,你到底怎想的哇?听说,青州那边传的很凶,知府大人怕是都要亲自出手哇,这……”
看着杨德山担忧又惊悚的模样,李春来面上依然自信慢慢,心中却止不住深深叹息一声。
别看丁公公没啥大文化,只是在碧瓦红墙里打磨了一番爬出来,可他那句话说的还真没说错!
而且,有些透彻骨髓的深刻了……
‘很多人不仅自己不做事,瞎鸡儿胡混。你要去做事,他还不让你做,而且,还得变着花样扯你后腿,乃至是把你玩死……’
便是此时眼前与李春来有着至亲血缘关系的杨德山,在得知了这个问题之后,在明知道眼前局面与李春来立场的情况下——
也并不是想帮李春来去解决问题,而只是想息事宁人,先保全他自己的利益。
却是浑然忘记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般程度,能是想息事就能息的了的吗?
别人屠刀都已经举起来了,还让他李三爷自己把脖子伸过去?
唇亡齿寒那。
一旦他李三爷出了事儿,真以为你姓杨的能有跑?
好在李春来早已经很了解杨德山,自不会与他真计较生气,很快,李春来便是平复下来。
笑道:
“舅,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事情嘛,可大可小。
县太爷姜大人那边,包括丁公公那边,我都已经打好了招呼。
丁公公他老人家,甚至现在便想让我转军职,直接给我副千总的官身。
我仔细想了一下,暂时没答应,想去青州府城碰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