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用上了右手,但甫一抬手,就仿佛戳了麻筋,又疼又麻,滋味甚是难受,我忍不住轻哼出声。我将后半声生生截断在喉咙中,捂着手腕弯下腰,默不作声地缓着这疼,想了想,于这小小的暗扣上,仍是一筹莫展。谢时洵似乎仍是听到了,问道:“怎么?”我叹了口气,只得道:“我衣服上的暗扣,一手解不开……”谢时洵“嗯”了一声,慢慢走了过来,他绕过屏风,在我的指引下,帮我解开了暗扣,又拿起新的一件准备递给我。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赤身裸体。原本我只有背后那一片炸伤,但是被谢明澜的那顿马鞭抽得太狠,大多数鞭痕都没消下,满身都是纵横交错的暗色血痕,自己看着都甚是狰狞。谢时洵忽然伸手抚上我的后颈,顺着后颈的鞭痕滑了下去。他的指尖滑到哪里,我的火便燃到了哪里。我低着头,望着屏风道:“太子哥哥,你曾对我说……对我是不含情欲的爱……”谢时洵在我身后又淡淡“嗯”了一声。我转过身望向他道:“那又是从何时起……为何……”我抓着他的左腕,紧紧盯着他,伸出舌尖舔掉他的血珠,气声问:“难道是这一刻?”咫尺间,谢时洵微微眯起黑眸。天色初晓。我沿着九曲回廊,负着手慢慢而行。有个人坐在岸边青石上,身着一身半新不旧的青衣,手里执着一柄鱼竿,看着似是个钓鱼的模样,又似是在走神。我见状,上前对他微微一笑,没话找话道:“温大夫,钓鱼呢?”苏喻缓缓移过目光,在我面上定了定,道:“殿下今日心情很好。”我一挑眉,失笑道:“我刚说了一句话,这都逃不过温大夫法眼?”苏喻又沉寂地看着湖面的鱼漂,半晌才道:“殿下这般一步三晃的模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约莫像个……见完心上人的情郎。”被他这样一说,我顿时有些羞惭,只得轻咳一声,站直了身子。只是今日心情却是太好,我一开口仍是自己都觉出语调扬了几分,“温大夫,这个……”我指了指右手腕,继续道:“多亏你了,不是说十次也未必能成一次么,你怎得那么厉害。”苏喻低低“嗯”了一声,却不回话了。如果说今日的我心情大好,我倒觉得苏喻今日的心情是难得的不太好。我正琢磨着是不是告辞比较好,免得惹他心烦,却听他开口道:“因为我练了很多、很多次……”他叹息着闭上双眸道:“无数次……”一阵微风拂过湖面,带起小小的涟漪,也拂起了他的发梢。见他露出罕见的寂然之色,我踌躇了一下,只得更加没话找话道:“呃……哪里练的?”苏喻道:“闲暇、梦中……从我救起你时,就在筹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