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往傅辞洲那里推了推,要不你穿吧。
傅辞洲把报告单一叠,装进自己兜里:那你呢?
祝余拎着塑料袋站在椅子上:你背我。
他将近一米八的大高个,站在椅子上就跟要杵到天花板似的。
傅辞洲把拖鞋穿上,微仰着脸去看祝余:你就是不想走路吧。
也没有,祝余按着傅辞洲的肩膀,我比较心疼你没鞋穿。
傅辞洲一点不信这种说辞,但是唇角还是轻轻勾了起来:就你能扯。
他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弓个腰,祝余的手臂就缠上他的颈脖,整个人像个兔子一样蹦到了背上。
你跳木马呢?傅辞洲被祝余这一股冲劲带的往前走了半步。他胸前垂着塑料袋,稍微有些动作就能晃荡到肩膀。
都没人背我。祝余把下巴搁在傅辞洲的肩上,小声嘟囔了一句。
少年虽然清瘦,但是骨架身高在哪儿,轻也轻不到哪儿去。
傅辞洲托着祝余的大腿根,把他往背上颠了颠:我不是人?
祝余忽略了傅辞洲是不是人这个问题,转而挑起了一个新话题: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天下雨了,你妈妈背的你。
我妈背我?!傅辞洲似乎有点惊讶,没有吧。
他认识祝余好歹也有六七岁了,一个大胖小子,还能让自己老妈背?
那天你好像生病了,然后又下雨,我们老师给你撑的伞,你妈妈把你背进了路边的车里。
傅辞洲听后沉默片刻:忘了。
他站在电梯门口,和三四个人一起等着电梯。
所以我真羡慕你,祝余的声音很低,你还嫌弃你妈妈。
你想多了,我没嫌弃我妈。傅辞洲道。
他怎么可能嫌弃自己老妈?
如果钟妍不天天扯着嗓子喊他宝贝那就更不可能嫌弃了。
电梯到了,傅辞洲背着祝余走进去:你妈妈对你不也挺好吗?
祝余嗯了一声:她是一个很爱孩子的母亲。
傅辞洲听这话觉得奇怪,但是仔细一品又觉得意思没错。
电梯里空间狭小,还挤着人,他心里憋着疑惑,但也没立刻说出口。
直到出了电梯,走在路上,傅辞洲看着祝余前后乱晃的脚丫,这才问道:你之前那样,是因为阿姨去世了吗?
祝余又是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别的。
嗯个屁,傅辞洲想。
祝余这样的轻微话唠,单音节蹦他的绝不能当真。
我信了。傅辞洲冷笑一声,说的反话。
你信呗!祝余笑着一蹬脚,像是有些恼羞成怒,真是烦死了!
到了医生办公室门口,祝余在傅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