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洲一边说着,一边把阳台的门给关上。
门是玻璃门,包括窗户全部都做成了双层隔音的材料,这么一关门,倒像是把外面的声音都给挡住没放进来。
其实楼房离马路很远,按理来说没有多大的噪音,但是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仿佛耳边有什么消失了一般,接着傅辞洲的声音像是放大了很多倍,跟个炸/弹似的在祝余身边炸起。
祝余一下就慌了。
而几乎是同时,傅辞洲就捕捉到了他的反常。
阳台的门重新被打开,祝余的视线落在了门把上。
你是不是不舒服?傅辞洲退开几步,我可以走。
祝余垂在裤缝处的手指蜷缩,目光在地板上来回扫荡。
这样可以吗?傅辞洲退到了靠近餐桌的地方。
祝余看了他一眼,内心又开始莫名慌张。
我走我走傅辞洲拿过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连忙出了门。
直到咔的一声,防盗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祝余这才缓缓睁大眼睛,赶紧追过去把门打开。
还好,傅辞洲还在门外。
不是的!祝余胸膛起伏,说话微微有些带喘,我
你慢慢说,傅辞洲抬起手掌,往下压了压,我不走,你不要着急。
祝余手指还握着门把,屋里的温热和走廊的冰凉交杂在一起。
傅辞洲,他声音有些发沉,对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祝余发现自己不能去想关于傅辞洲的任何事。
曾经甚至严重到一点点相关都不可以。
比如糖画、木雕、烟火、和小金鱼。
他有一阵子特别怕鱼,就连一个卡通简笔画都怕得厉害。
就像是有病,简直没办法出门。
祝余会做梦,梦到过很多次傅辞洲厉声质问自己当初为什么反悔突然离开。
为什么他那么那么努力想要在一起,可是自己却一直不停在放弃。
祝余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回答不了。
傅辞洲掏给他一颗炽热滚烫的心脏,他却轻而易举地丢弃不再回头。
当初他的离开对得起所有人,可是却唯独对不起傅辞洲。
祝余怕傅辞洲会恨他,更怕傅辞洲忘了他。
他怕被抛弃,被遗忘,怕和傅辞洲的重逢。
对不起,祝余低着头,说话声音抖得不行,傅辞洲,对不起
可是事情却并不想他想的那样。
祝余曾经担心的情况一个都没有出现。
没关系。
他听见傅辞洲放轻声音,小心翼翼地安慰:没关系的,我不在意。
他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