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总管汪齐小声说道,自从靖文帝生病以来,汪齐一直亲力亲为,十天里倒有七八天是他来值夜。
十七皇子点点头,到龙床前给靖文帝行了礼,便在一旁的杌子上坐下,对汪齐道:“我在这里陪着父皇吧,你也累了,去歇着吧。”
汪齐目光闪动,但很快便低下头去,恭声道:“奴婢尊命,殿下辛苦了,奴婢就在茶水间里小憩片刻。”
汪齐带着三名小内侍鱼贯退出,屋内只留十七皇子、浮苏和两名宫女。
十七皇子起身,又走到龙床前,刚才有宫女挡在床前,他并没有看到父皇的睡颜。
龙榻上的靖文帝面色蜡黄,两颊深陷,连番的打击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
十七皇子想起刚才的梦境,泪水便再也忍不住。
他在龙榻前缓缓跪下,手臂伏在床沿上,无声地哭泣。
忽然他的手被什么碰了一下,他望过去,见明黄色的锦被之中,伸出一只手,一只苍老枯瘦的手。
他下意识地握住那只手:“父皇......”
“十......七......十......七......”这是他熟悉的声音,只是却无力而又飘忽。
“父皇,十七在这里,您要喝水吗?”十七说着,边向浮苏招招手。
浮苏走到龙榻前,跪在十七皇子身后。
“十......七......诏......书......在......慈......宁......宫......”龙榻上的皇帝断断续续地说道。
十七皇子屏息倾听,并没有注意到,原本在屋内服侍的两名宫女中的一个,已经悄悄退了出去。
“父皇,是什么诏书?放在慈宁宫哪里?”十七皇子不解地问道。
慈宁宫是太后生前住的地方,这些年来靖文帝常常会到慈宁宫里小坐片刻,缅怀亡母。
“观......音......像......后......叫......十......二......辅......佐......你”
说到这里,靖文帝喘息起来,十七皇子连忙喊道:“来人,太医!”
砰的一声,木门被大力推开,率先进来并不是太医,而是汪齐。
汪齐大声吼道:“快来人,十七皇子弑父逼宫!”
随着他的喊声,十几名侍卫从他身后鱼贯而入,将龙榻前的两人团团围住。
十七皇子愣住,龙榻上的靖文帝一惊之下喘息得更加厉害,枯如鸡爪的手紧紧抓着十七皇子,用尽全身力气说道:“别怕!”
十七皇子泪如雨下,就听到还在屋内的另一名宫女高声喊道:“遗诏在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