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一下。虽然,私心里她也想让这个总欺负墩子的女孩子多受一会儿罪。可是周阳眼里的内疚让她改变了主意。
周晚晚在窗外拖长声儿叫了句“沈哥哥”,沈国栋回头看了一眼,才起身,走到侯雪芳身边。
沈国栋用两根手指捏起侯雪芳的袖子,嫌弃地皱着眉,想了想又放下了。
侯雪芳被她这么一拎一扔,胳膊钻心剧痛,啊一声大叫,冷汗都出来了,却不敢看沈国栋一眼。
“沈哥哥!”周晚晚又加高调门叫了一声。
沈国栋迅速拿起侯雪芳的胳膊。一抬一推,手在她肩膀和手肘各捏了一下,侯雪芳的惨叫刚起,他已经完成了全部动作。走回炕沿边坐下了。
“别叫唤了!也别磨蹭!赶紧用两只手洗,洗完滚蛋!”沈国栋不耐烦极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进这个屋子,就不想打人。即使心里非常想几脚就把这对讨厌的父女踹出去,甚至让他们见了血他心里会更痛快,可是他还是压抑着自己。最后竟然就这么让那个候革命走了。
压得太狠了,沈国栋觉得自己心里莫名地有点烦躁。
别人看不出来,家里的兄妹几人可都看出来了。
侯雪芳动了动胳膊,剧痛过后,竟然好了。
侯雪芳草草地洗了脸,一瘸一拐地让吴保卫送回去了。这么晚了,新立屯离这里有八里地呢,她一个小姑娘,老队长不放心,让吴保卫送送她。
天越来越阴,周阳给吴保卫送去两块遮雨的塑料布,防着路上下雨。
老队长仔细地交代周阳几个晚上看好门户,睡觉的时候警醒着点,又答应明天就去二队开证明,让他们上午就去公社,把墩子的户口落到七队来。
“好小子,以后好好干,没爹没妈过上好日子的多了,你们哥几个比谁都不差!”
老队长拍着墩子的肩膀说了几句,背着手走了。
“国栋,你咋这么晚才来?咋还是走来的?”
“你吃饭了没?”
“我们给你留了好吃的!野草莓,放水桶里隔水凉着,放三天了,还可新鲜了!”
“沈哥哥,给你吃我的巧克力糖,又香又甜,可好吃了!”吃了巧克力你就心情好了,不要拉长着脸了,你看把那三个给急的!
沈国栋看着几张关切的脸,心里那点烦躁忽然就跑了个无影无踪,一种安适温柔的情绪如温水一般轻柔地漫过心头,让他全身连毛孔都舒坦起来。
他抱起周晚晚吧唧亲了一口,“我吃了你的巧克力糖你可不许再跟爷爷告状!”
上次他吃了小丫头两块糖,那么一大盒子,她竟然马上就知道了,还给爷爷写了个条子,告了他一状,害得他被那老头在电话里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