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又是什么人掳的她?
凌大春没有耐心向他解释,一把扯着他的袖口便又往前飞奔。
程绍禟也无心多问,只大概问明白了掳人的马车离去的方向,撇下凌大春,提气一路疾驰,直奔出十余里,人已经到了城郊,可入目是空无一人的官道,哪还有什么马车的踪迹。
他勉强压下心中惊怒,深深呼吸几下,原路折返寻上了凌大春。
“到底发生了什么?小玉好好的怎会被人给掳了去?”
“我、我也不知、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小、小玉和杨姑娘就被人掳上了马车。”凌大春喘着粗气回答,心里却是铺天盖地的悔恨和自责。
小玉和杨姑娘就在他的眼前被人掳走,他身为男子,连两个弱质女子都保护不了,教他有何颜面见二伯和二伯娘。
“都是我的错,我怎么就那般没用,我怎么就那般没用!”他用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双腿一软,整个人便瘫坐在地上,便是当年被生父赶出家门也不曾落过一滴眼泪的倔强男子,这会儿眼中却蕴满了悔恨泪水。
程绍禟心中的惊惧绝不亚于他,只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若连他都乱了阵脚,小玉又该怎么办?
“你且细细将事情经过与我道来。”
凌大春胡乱抹了抹眼泪,不敢耽搁,哽着声音将今日他与凌玉进城寻杨素问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程绍禟也无心追问自家娘子何时竟与他们合伙做了生意,皱着眉头冷静地开始分析。
他的娘子人际交往最是简单不过,连进县城的次数也不多,更加不曾得罪过什么人,此回突遭贼人所掳,着实难以置信。
他又想到与凌玉一起被掳的‘杨姑娘’,忽地生出一个想法——会不会对方的目标是那位杨姑娘,而他的娘子不过是遭了池鱼之祸?
“那杨姑娘是何人?”心里有了想法,他又问起了杨素问。
“听小玉说,杨姑娘是回春堂前任东家杨大夫的女儿。”
杨大夫的女儿……看来也是身家清白的姑娘。
程绍禟浓眉皱得更紧。
“绍禟,咱们还是报官吧!”片刻之后,凌大春迟疑地建议。
“你带我去她们被掳去的地方。”程绍禟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吩咐道。
凌大春有几分气闷,只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勉强压着那隐隐生出的恼怒,又带着他到了出事的地方。
看着程绍禟弯着身子在四周不知寻找着什么,半晌,又若有所思地轻抚着下颌,凌大春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等一会儿,不管程绍禟答不答应,他都要去报官,总不能因为他的顾忌而置小玉与杨姑娘的生死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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