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的一声轻响,好似微风无迹,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唯有青翠树叶上新溅起的一抹血痕,宣告着又一条生命的陨落。
疤面人面如死灰,跌跌撞撞后退了数步,那柄片刻之前还毫不留情收割人命的锋锐弯刀早已被丢在了一边,他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喉头,斜斜地插着一根初折断的树枝,指尖嫩芽,迸发勃勃生机,却将这一个武功不弱的高手,置于死地。
疤面人死死地用双手扼住喉咙,却始终挡不住流出的越来越多的鲜血,终于他无力地瘫倒在地,眼中生机熄灭。
蓑衣人面色如常,缓缓放下手,就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并没有因此而露出什么得意神情。
而他旁边的少年,虽然惊叹于他高绝的武功,但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故而也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两人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下,蓑衣人幽幽开口了。
“这些,都是北疆来的胡人。”
少年接口,声音冷静:“他们也都是来抢山河秘卷的?”
“不错,正是如此。”蓑衣人淡淡道:“一路走来,这场风波已经有了愈渐加大的趋势,也不知在这个江湖上,又有多少人会在这场腥风血雨中丧命。”
少年神色微动,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他正要说些什么,忽然,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冰冷到了极点的彻骨寒意,令少年整个人全身僵硬。
“好功夫!好剑法!不愧是南宫家的嫡系传人,‘白虹剑’南宫墨离。”
少年环顾四周,终于在抬眼望去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有一个身披大氅的妖异俊美男子,他一头如雪白发飘扬,整个人居高临下,俯视着二人。
他的整个身形,都落在了一片细小的叶子上,轻若无物,林间微风习习,拂面而来,他悠悠飞落,身周落叶盘旋,犹显气度不凡。
“‘越王剑’,悬翦?”蓑衣人南宫墨离见自己身份被认出,神色一凛,低呼出声。
“阁下也听说过我?”悬翦眉头一挑,似是戏谑,又似认真。
“堂堂北疆三大高手之一,长白剑宗越王剑之名,谁人不知?”南宫墨离看似轻松,实则已经将全身的内力流转遍布体侧,随时准备出手,与此同时,又隐隐地将身后少年牢牢护住。
“只不过足下身为长白剑宗宗主,想必不是特意为老夫这个早已退出江湖的待死之人而来的罢?”
“那是自然。”悬翦微微一笑,南宫墨离方才松了一口气,却听他淡漠一笑,接下来说的话,又让南宫墨离与少年身体绷紧。
“只不过,本座途径此地,见阁下剑法高绝,见猎心喜,说不得,想讨教一番了。”
话未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