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不了。”
萧砺盛好饭,柔声道:“快过去吃吧,待会儿怕冷了。”
“我不饿,”杨萱摇摇头,“你们叙旧我插不上话,彼此都别扭,大人去吃吧,我还有话交代春桃。”
萧砺便不勉强,两手捧着四只饭碗走去厅堂。
杨萱心里有些冷,一下子就没了胃口。
春桃蹲在箩筐前翻捡着从田庄带回来的东西,取出只甜瓜,洗了洗切成两半,抠掉里头瓤子,递给杨萱,“姑娘先吃只瓜,我摊个鸡蛋饼咱俩吃。”
说着,洗干净锅,重新生了火,摊出来两只蛋饼,两人分着吃了。
杨萱再回到厅堂,那三人已经吃完了饭,碗筷却还没撤,正回忆往日美好的时光。
杨萱没搭理,径自走进东次间,就着明亮的月色脱下衣裳上了床。
门外方静的声音绵绵不绝地飘进来,“萧哥哥,你还记得咱们一笸箩网住四只麻雀吗,拔了毛烤着吃,真香!”
“萧哥哥,你还记得院子里藏的冻梨吗,咬一口全是冰渣子。”
又是方母的声音,“以为这辈子就瘫在床上等死了,没想到还有站起来这天。来扎针的太医是给宫里娘娘瞧病的吧,婶子跟着阿砺享福了……一早就知道阿砺有出息,仁义。以前夜里起来给你们盖被子,阿静睡得猪似的,阿砺每天起来都跟婶子道谢……”
杨萱烦躁得要命,不愿意听,可那声音一个劲儿往耳朵里钻,想缩进被子里,又闷得要命,热出一脑门子汗。
翻来覆去睡不着,好容易听到外面传来椅子的响动和萧砺的声音,“婶子慢点,这里不用管了,待会儿我收拾。”
方静道:“萧哥哥性子真好,杨姑娘就在家里白吃白住啥事儿都不干?”
就听萧砺答道:“萱萱今儿赶路累了,她没有不干活,往常家里都指望她操持。”
方静又道:“住着别人的屋子就该有点眼力,萧哥哥救她一命,还收留她住下就不错了。”
杨萱听得满肚子火气,只恨不得跳起来指着方静鼻子骂她几句,可她终是拉不下脸面口出秽语,又不愿当着萧砺面前争吵,默默骂了好几句,“无耻、卑鄙、混蛋”,心里才觉舒坦了些。
夜里没睡好,第二天便起得晚,睁开眼时已经天光大亮了。
院子里传来杨桂跟薛大勇朗朗的读书声。
杨萱侧耳听了听,是之前学过的《增广贤文》。
这两人在田庄玩疯了,马上李山就要进家门,又想起用功来了。
杨萱抿嘴笑笑,梳洗整齐走出房门,迎面就看到厅堂桌子上摆着早晨的剩饭剩菜,用过的玩筷杯碟就那么摆着,并没人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