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致仕, 他才六十岁,身子好着呢,还想多干两年, 毕竟能做到内阁大臣的位置不容易。
李夏过府来看望他, 谢康见了他,不客气地道:“李阁老贵脚踏贱地, 有何贵干?”
李夏苦笑一声,道:“皇上一意已决,我能再劝阻也无用,更何况开海禁有利于国民, 并非十恶不赦的事情。”
“我大周地广物博,何须与那些弹丸小国商贸往来?更何况商人都是些重利的宵小狡诈之人,农事才是根本!”谢康坚持自己的想法。
李夏摇摇头,拿出一张简易的地图给谢康看,“这是一位出海的商人所绘制,天下之大,远不止大周一家。日本、暹罗、真腊、爪哇虽小,可是你看过了这片海,还有广袤的欧罗巴,而且欧罗巴有人远航,甚至发现更广阔的土地!”
谢康固执,无论李夏怎么给他说都说不通,反而责怪李夏背叛自己,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宣布两人割席断交。
李夏气不过,道:“谢公,别说什么背叛不背叛的,臣子结党可是大罪,我李夏眼里只有皇上,担当不起这个罪名。”
他今日来是想劝劝谢康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按照皇上的意思致仕了,还能安享晚年,只是没想到谢康是一点都听不进去。
谢康连饭都没有留李夏吃,就让人送客。李夏冷声道:“我这就走,只想问谢公一声,你不会是想要学那些诤臣为这点事情血溅太极殿,威胁皇上吧?”
谢康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大门的方向,道:“走!”
李夏头也不回地离开。
谢康不知是否把李夏的话听进去了,反正没有再闹。他走得还算风光,有太师的尊荣还有李逸的大批赏赐,比起刘迁来好了很多,故而没有再朝堂上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谢康一走,开市舶司的事情无人反对,很顺利地实施下去。俞贺仪被李逸任命为泉州市舶司的提举,其他等地或有中央派遣,或许布政使举荐。
李逸还打算亲自组建一支船队出海,诏令下去,倒有许多的太监、锦衣卫报名参加。王琼姿打趣道:“出海要有船,先帝时为了禁海,不但关闭船厂,烧毁了大船,甚至连造船的图纸都给毁了,当年的那些匠人也难寻,如今只怕连双桅舰船都造不出吧?”
李逸先训斥了她一句,“不要打击我军士气!”然后拿出一个盒子来,道,“这里都是当年造船的图纸,民间几乎难寻,但宫里藏了一份,有了这份图纸,何愁没有船?再者市舶司一建立,海外贸易有利可图,自有人去学造船,就算一两年不行,三五年总是行的。”
也是,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日后只会有造型配置更加精妙绝伦的船出现。
俞贺仪领了泉州市舶司提举一职,穿着新官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