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询问,“主母,夜里是不是有出海晚回来的人来送鱼?是哪家的人?”
因着他是伺候晾晒的,若是有新鱼收回来,上边院子处理腌制过,他就要搬挪到下边去整理,故而有此一问。
却不知他这话一开口,灶上忙活做饭的阮娟手里大铁勺‘哐’地落在灶沿边,倏然回头看王丰,眼神一时惊疑不定。
庆脆脆正在不远处剁肉,正好背身什么都没看见,“没有。那么晚了,便是来人了,也只会悄默放在外边,等天亮了再说。”
她家现在收海货有时间规定,最晚到天黑。
一是人的精神经不起深夜连着熬,二是防着有些人远天涉地的跑,出了什么意外,赖在自己家头上。
她回头问道:“怎么?是瞧着什么了”
王丰挠挠头,回答地有些不肯定,“天色黑,是瞧见一个人影来着。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阮娟接话道:“必然是你看错了。大黑天的,没准是哪家的狗奔过来捡食吃,我睡觉一贯浅,要是有人来,早就听见了。”
她这么一说,王丰三分怀疑成了七分,也不敢强辩,闭嘴吃饭。
唯有坐他旁边的王海安静不语,却是将阮娟方才的慌张看得分明。吃过饭后一并出院子的时候,又详细问了几句。
这一天忙到天黑,王海心里一直压着这件事,吃过下晌饭后,他借着要给主家院子挑水,刻意落在最后走的。
三口大水缸都满了,连清洗锅台的阮娟都去了另一侧,他才同主家娘子进屋说了片刻话。
庆脆脆听他说完,再次确认,“你肯定?”
王海半弯着腰,还是一副老实本分的神情,“我和王丰都见过,一次好说,两次便有些怀疑。我不敢再遮掩,怕主家受损,便觉得该说一嘴。若是错了,是我的过,事后您罚我月钱也好,打板子也行,王海都认。”
庆脆脆示意他安心,“你不用多心。就像你说的,巧合不会连着巧两次。”
她对阮娟有上一世相亲的情分,这辈子至多是主仆情,不会偏听偏信。
“你先回去,若是有别人问,就说你托我给家里写信,想要寄些铜板回去补贴家用。”
王海腰弯得更低,往外退去。
往下走的时候,还的确碰到正巧在倒水的阮娟。
“王海,院子里水挑满了?”阮娟和善地笑着问他。
王海心里紧张,面上却不显,依旧如往常一般闷葫芦样,点点头。
阮娟又问:“怎么这会儿才出来?”
她往近走了几步,压低声音,像是他们才是最亲近的人一般道:“咱们都是被一起买回来的下人,要是有什么事情可得相护关照着。知道不?”
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