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因昨夜之事有点难于面对芜烟,正不知如何是好,想要和思柔说说话,乍闻思柔要离去,一下有几分失望。
见她面色难过,思柔笑道:“妹妹切勿伤感,此去虽说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但有缘我们一定会再会。这块玉牌留给你,算是姐姐补送你的见面礼。我一去,此处梅花无人欣赏,岂不辜负了这盛景,若妹妹无急事,尽可在此赏玩。”
因挂念天图被盗之事,红裳有些犹豫,芜烟却开口替她应了下来,红裳不悦,却没有当众拂他的面子。
和思柔公主分别后,红裳本打算稍作歇息就赶路,但一来红裳本就好玩,二来有贪杯之嗜好,此处美景佳酿,正对胃口,一来二去,倒把正事给忘了。待她惊觉,已是过了大年,到处爆竹声声、家家喜庆连连,是无论如何也不适宜赶路了。
红裳索性将追查一事束之高阁,抱着酒坛子开始醉生梦死的逍遥生活,每日都醉醺醺的,而芜烟也不多劝,只坐在旁边默默陪着她,她闷了便与她说话解闷,烦了便陪她赏梅看雪,醉了便抱她回房休息,不多说一言,不多做一事。
如此几日后,红裳方恍然悟到,想必是他已觉察出来自那一吻后,自己的尴尬和迷茫,这样静静的相处,确实让自己那点不自在消去不少。红裳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想着芜烟和段家,自己这样暧昧不明实在不妥,此事绝不能再这么拖下去,可这柳芜烟到底……,她思前想后,仔细斟酌,许久才拿定主意。
红裳霍地站起来,倒把旁边正在做针线活儿的芜烟吓了一跳,刚要询问,却见红裳抱拳说道:“在下炼红裳,年十六,师承灵隐山青冥子。我母亲早逝,父亲在我八岁那年将我托付给师祖希真道人,自此不知所踪。”
芜烟一时不明白红裳这是做什么,诧异地看着她,又听红裳说道:“此次下山,本打算遵师命和段家段明廷成亲,但……因仰慕……呃,仰慕柳公子,欲……欲和公子……”。红裳面色发烫,有些说不下去了。
芜烟已明白红裳的意思,心中激荡不已,彻骨的相思终于有了回应,便是此刻死去也毫无遗憾了!红裳笑道:“你别看着我发呆啊,现在轮到你了!”芜烟一愣,马上明白了,他满眼笑意,站起来同样抱拳道:“在下柳芜烟,年二十三,虽曾入风尘之处,却洁身自好未入淖泥,初见姑娘便一见倾心,愿与姑娘结为秦晋之好,相爱不移,厮守终生。”
二人相视一笑,携手坐下,红裳道:“虽说我现在心悦你,可眼下最大的难题是段家的亲事,这是我师祖定下的,可不容易退婚!”
芜烟却道:“只要你我心意想通,管那一纸婚约作甚,你我自此隐于江湖,他段家又能如何?”
红裳笑道:“那可不成,我要这么消失不见,不说段家,只怕我师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