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护士头一次见到贺毓,在外面问负责人,“姐,她们什么关系啊?”疗养院没有不允许探视,但这个病房的病人向来就贺毓来。“不知道,你别那么好奇。”实习护士喔了一声,看了眼里面站着的三个人。感觉怪怪的。“谢谢你来看我,是不是又打扰你了。”廉晓礼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她手上的留针因为挣扎又被拔了,上面贴着白色止血带,病人戴的腕带都已经扣到最小了,挂在她的手腕上还空空荡荡的。她的记忆也在消退,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偶尔贺毓来,她不是清醒的状态,就远远地看一眼。不过贺毓也不太来。贺毓:“是挺打扰的。”她一点也不客气,廉晓礼也不难过,像是习惯了。“对不起呀。”也没有对不起的意思。她的目光落到贺毓的身后,似乎在辨认是谁。谢永妍没想到当年冲到学校戴着口罩的疯子真的疯了,这时候病恹恹地躺着,反而让人觉得于心不忍。她张口想说什么,说不出来。“我见过你。”廉晓礼看着谢永妍,她眨了眨眼,哪怕脸上还有丑陋的疤痕,眼睛却一如当年那么美丽,只不过像是蒙上一层东西,显得不太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