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看到殿外,但殿外看不到殿中人影。
柯度又确认了一次,方才安心守在殿外。
天色渐暗,灯火通明下,陈修远迈上阶梯,在她身侧落座,“在想什么?”
最熟悉的两个人,说话时都不用称呼。
言辞间,又伸手去摸‘没想好’,‘没想好’舒服得蹭他的手,然后借机窜到他怀中,它最喜欢他这身衣裳,很柔软,很舒服,小垫子踩在上面可以踏步,停不下来。
陈修远当然没留意它,只是看向涟卿。
涟卿正托腮坐着,也转眸看他,轻声道,“明日你就要离京,我就是想习惯下,从这里看下去,你不在的时候,大殿中的模样。大抵同现在一样,空捞捞的?”
她眸间含韵,声音里带着熟悉的印迹。
“就像,高处不胜寒……”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同他说起,但许是临别在即,心中的感触凑在一处,又淡淡垂眸。
“不胜寒才对。”他轻声。
她又抬眸看他。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小尾巴,这是刚开始……”殿中的灯光映在他眼底,他如实道起。
从来没有一个皇位是容易做的……
即便是陈翎。
这些年,陈翎登基背后的腥风血雨他都看在眼里,也目睹陈翎从一个聪慧却不谙世事的皇子,忽然成了东宫,又带着刚出生的陈念,一步步等上天子帝台,一步步走到今日。
即便是今日的陈翎,她与沈辞的关系,也都需要反复权衡利弊。
哪有帝王之路是简单的。
苍月,南顺,长风,都有自己的难题,又不全然相同……
她靠在他肩头,“你会回来的,是吗?”
她声音微沉。
“怎么问这个?”他温声。
“就是,忽然心中不踏实……”肩头上,她声音又很忽然很轻。
因为不踏实,才会来这里。
因为在这里时候,即便朝中争执不休,短兵相见,他也一直护着她,她也知晓他在。
但他要走了……
“那怎么才踏实?”他笑着看她。
她没应声。
他笑了笑,忽然抱起她,她脚下凌空,‘没想好’前一刻还在沉浸地踏步,下一刻就落在地上,不满得歪着头看向两人背影。
深紫色的朝服,环抱着杏色的龙袍,在明亮耀眼的灯火下,旖旎而悱恻……
杏色的龙袍散落在龙椅上,她背后一丝冰冷,不由轻颤,下意识往前。
他撑手在她身侧,她往前,扯住他身上的官袍,官袍滑落,隐约露出结实的纹理,精壮有力,没有一丝冗余。
身前是他的温和,背后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