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那明天有那种生病的、穷的、残疾的是不是也可以跑去老俞家白吃白住了?所以,路宽打一开始就把规矩立了起来。他确实去老俞家养伤了,但他给钱给票啊!
但是……白风铃用眼睛的余光环顾了一下四周。她也不能就这么把钱收下来。没看见围观群众的眼中都露出羡慕的目光来了吗?还有人小声地说,早知道路宽手里还藏着粮票和钱,他们就争取让路宽去他们家养伤了,说不得还能从中赚上一笔呢!
老俞家是宁可认着吃点亏,也绝对不能占知青的便宜。
田甜便道:“我家人口多、负担也重。这样吧,你在我家养伤的日子,每天吃了多少饭、用了多少东西,我给你记账,等伤好了以后,你按照账本还就可以了。我们不多占你便宜的。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腿养好。”
田甜和三虎子扛着担架,白风铃拎着路宽的东西,这就离开了知青大院。
这边的生产队长还挺负责任,一路给他们送出去老远,嘴里不断说好话:“路知青是个挺懂事的人,轻易是不会开口给别人招麻烦的。但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嘛?白天我们都要下地,这会儿地里浇水施肥除虫的任务都重着,也没法分出个人来照看他,万一哪天又被那些混子摸进知青大院里来了,路知青还伤着腿,哪里逃得了啊……”
显而易见,这位生产队长已经被路宽的白莲光环侵蚀了,话里话外都在为路宽说好话。要不然难道路宽在他们村真找不到寄住的家庭了?他就是在麻烦老俞家啊!
田甜道:“我们家有个医生,倒是更方便照顾路知青,您放心就是。”
这话听上去真是和气极了。但是等告别了生产队长,田甜却面无表情地看向路宽:“路知青,你和我说句实话,你到底为啥一心要上我们家?难不成是真想给我爹当儿子?其实你们队的生产队长就不错,你给他当儿子,他肯定高高兴兴认下你。”
三虎子:“???”
啥?想给我爹当儿子?想得美!三虎子顿时想把路知青从哪里来就送哪里去。
路宽躺在担架上,形势比较被动。他眼神微微一暗,嘴里却无辜地说:“你们是不是对我有误解?我真没有坏心。我就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生产队长对我确实不错,可坏人还没有被抓起来,他们就是这个村的,继续待在这个村里,恐怕他们还会找机会报复我。我才下乡没多久,认识的人也不多,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俞叔了。”
这一副既无辜又可怜的模样,竟然叫田甜回忆起了她上一世那个正常的世界里的男孩儿。她依稀记得,自己好像不小心听那些未嫁的男孩之间用这种调调说过话。
路宽伸出一只手捂住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拿开,能看到他的眼角微微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