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起因,全在母本,其生母卫氏娼妓贱籍之女,血统不明,卑贱之身所出孽障,难以教化,如粪蝇之子岂可化羽……”
徐乾瞥一眼,便觉怒火盈沸,更甭提卫桓。
“轰”一声重响,卫桓拔出腰间配刀,反手直接将那大张讯报连同紫檀木帅案重重砍成两截。
眉目冰冷,眸底泛赤。
徐乾也重重碾了一脚泄愤。
只泄愤归泄愤,他不忘赶紧劝解:“定之,莫中这个狗杂碎的奸计!”
张岱整这一出,不正是明知卫桓性情偏激,要激怒他的吗?若卫桓挥军而出,那就正中他的奸计。
卫桓喘了一口粗气,长刀回鞘:“我知,伯潜放心。”
徐乾见卫桓确实并无冲动出兵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他拍案:“公道自在人心,幸与不幸,谁所作所为真叫人发指,这天下人也不是瞎子聋子!”
他反复宽慰劝解,待了很久,直到卫桓脸色好看了些,命人将那讯报焚了,重新换了帅案,徐乾才把公文搁上去,起身离去。
他还有军务,不得空闲,不过临出帐时,卫桓叫住他,说:“我无事,方才的事勿要告知二娘了。”
免得姜萱担心。
徐乾应归应了,只是他出去后,略略踌躇,还是往姜萱那边去了。
卫桓不会冲动出兵已能肯定,只他仍是不大放心,怕下回两军对垒,卫桓又会似上次一般独自杀入张岱中军。
“一次张岱骤不及防,第二次就未必了,旁人说了他只怕不听,还要二娘多多叮嘱宽解。”
说的是去年,并州军第一次冲出井陉关口并俘获六万河间军那次。
难为徐乾一个大男人特地过来这么反复地说,他先仔细说清楚之前的事,又叮嘱过姜萱,眉目中带着忧色:“卫兄弟幼年不幸,又屡遭灾厄,性情冷些偏些,还请二娘多体恤些。”
甚至还担心卫桓性情偏拗,会招妻子厌烦不喜了。
徐乾这般情谊,实在让姜萱动容,“阿桓能和伯潜相识,实在是三生有幸了。”
徐乾不好意思,挠挠头:“这有什么?”
他和卫桓是过命兄弟,这不是应该么?
姜萱含笑应了,“你放心,回去我必会好好和他说的。”
“那我先回了?”
“回吧,你事儿也不少。”
姜萱面带微笑,目送徐乾匆匆走远。徐乾很忙她知道,在她这耗了小半个时辰,估计又得从睡觉的时间挤回去了。
湿润的凉风拂面,此处地势颇高,眺望下去远近青草绿树婆娑,眼界很开阔,心胸也分外宽敞起来。
姜萱心里的动容还在,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他们固然遭遇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