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潜不会做菜,在旁边帮她打下手。
“我没那人过得日子多,但从我一出生就是我自己在过自己的日子了。这种东西吧,其实自己开心就好,你说我现在的日子,穷得要死,都不敢生病,我也不算完全没退路,有好几个公司想签我去当职业摄影师,但和做演员冲突,所以我拒绝了。”
她笑了笑,往冒烟的锅底倒了一层油,噼里啪啦地油珠跳起来。
“这一生也不过几万天,穷还是富,熬熬都过去了,我想做我想做的事情。”
“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拳击。”
这话没什么分量,就跟陈澄的人一样,仿佛风一吹就会轻飘飘的飞走。
她不是说让骆佑潜一定要去追求自己喜欢的,更像是随口一提,纯粹为了抒发自己的感想,却在骆佑潜的心间打了个弯。
拳击……
“两年前……”骆佑潜的声线有些沙哑,尾音里带着鼻音,“我在比赛上出了点事故。”
“我知道。”陈澄起锅。
骆佑潜彻底愣住,没接话。
陈澄把那碗菜倒进碗里,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继续说:“上过报纸,我正好看到过,那天……我去纹身。”
说着,她扬起手臂,第一次直面地给骆佑潜看了她的纹身。
以及那底下的伤疤。
纹身那一天,正好是她割腕被救回来的两年后。
她怕疼,纹身师在她手腕上刻字时她不敢看,于是视线只能落在纹身台底下的一张报纸上,闲着无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
《新晋少年拳王拳场失手,对手当场暴毙拳台!小拳王疑似服用兴奋剂!》
后来看到骆佑潜的那块金牌,以及后来他不再愿意登上拳台,陈澄才模模糊糊地想起了这篇报道。
查了手机,重新翻出旧新闻,才看到——新晋拳王骆佑潜。
以及后续关于这篇新闻的跟踪报道,总之后来骆佑潜大抵重新做了各种检查,结果出来并没有服用兴奋剂。
“啊,哦……”骆佑潜捏了捏鼻梁,“你为什么要纹这个?”
“嗨,中二呗,自己觉得自己帅。”陈澄说。
骆佑潜皱了下眉。
陈澄自嘲似的,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慢吞吞说:“纹了一个‘向死而生’在身上,其实都是没放下的人干的蠢事,谁不是向死而生呀。”
“哦对,忘了跟你说,其实这纹身底下是一条疤,已经看不太出了,割腕留下的。”
说完,她捏着手腕,低头笑起来。
骆佑潜发现她真的很爱笑。
陈澄的面貌实际上细看起来有不近人情的疏离感,五官清淡,下颌线收紧,尽管很少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