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问。
“想见你。”他诚实地说。
陈澄好一会儿没说话,看着他软塌塌的黑发,应该是刚刚洗完,忽然不敢想他是如何在洗漱完准备睡觉后又出门来寻她。
“……我才走了几小时啊。”
“后面有半个月都见不到你。”
“可以视频嘛……”
骆佑潜坐着,仰着头看她,不知道是不是霜寒露重的关系他的眼眸都看上去湿漉漉的。
像是蒙了层雾气。
“好。”他听话地点了点头。
陈澄挨着他在长椅上坐下,骆佑潜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挂到陈澄的脖子上,然后把手揣回口袋,懒散地坐着。
一时无言。
耳边传来一旁马路上的汽车引擎声,炸出一点的人间烟火气。
陈澄穿着牛仔裤,露出一小截腿腕,白皙得刺眼,骨节分明,骆佑潜盯着那处看了会儿,而后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在一片柔和中开了口。
“我有一个弟弟,叫骆晖琛。”
陈澄侧过头看他,发现他半闭着眼,声音几不可查地发颤。
“我养母查出来很难生育,所以那时候领养了我。他们是大学教授,一直对我成绩要求很高,小时候我喜欢拳击,但是他们觉得那以后不是个正经职业,很不喜欢我去。”
“那时候,我只有考了第一名,他们才同意我继续学拳击。”
“他们其实一直对我很不满,觉得我哪都不像他们的儿子。”
“然后有一天,我养母查出来竟然怀孕有了两个月,这消息把他们都高兴坏了,他们是真的很希望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儿子,一个真正按照他们意愿成长的儿子。”
“骆晖琛出生后,他们作为知识分子的尊严和道德让他们做不出弃养的决定,但又实在没有精力再来顾及我,所以用冷暴力,逼我自己离开了那个家。”
“而后别人或许不咸不淡说一句,他们养了快二十年的儿子就跟白眼狼似的。”
他说这些话时整个人都透上陈澄不熟悉的冷感,眉目间却有股无奈。
陈澄安静听着,覆上他攀在椅子边缘上的手。
骆佑潜目光动了一下,叹了口气:“后来骆晖琛长大了点,成绩是倒数的,溺爱过了头也从不听训,但是好歹是亲生,也没见他们打骂过。”
“骆佑潜。”陈澄叫他名字。
“你知道吗,我在小县城里长大,小时候玩的都是孤儿院的小朋友,后来长大了因为性格太独,到现在朋友也只有徐茜叶一个,哦,就是上次带你见的那个。”
“你是我朋友里,我觉得最厉害的。”陈澄笑了笑,又补了句,“而且还是个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