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重心悄悄的移到这位最不起眼的弟子身上,只有几个最衷心的老仆才知此时。
“那便好,那便好!只要子远过得好,便随他去了….”接着张居正话锋一转,“你今日之言虽妙,但太过不合时宜冲撞了那些人,要知道为官之道靠的不是单纯的学识本事,还要有一双雪亮的眼睛,灵光的耳朵!看清楚什么人可以深交什么人敬而远之,才能搞明白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听清楚何人所言为肺腑之言,何人之温言细语只是搪塞之语,才能让你不至于被口蜜腹剑之人陷害。
做官难,做一个好官更难!
你要比那些奸臣更奸,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有些人可以说服作为党羽,有些人必须尽早除掉,有些人则必须徐徐图之,而还有一些人只能慢慢把他熬死。”说到这里张居正缓了口气,玩笑似得指了指自己鼻梁,“比如老夫,那次辅高嵩再想要我屁股下这把椅子,也只能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将老夫熬死才有机会,这便是为官之道。”
罗云龙皱眉不语,张居正今日所言与他心目中老师高大的形象相去甚远,想想平日里他说的那些圣人之理孔孟之道,不禁忍不住问道:“我不明白,老师。”
“你不明白就对了,你若现在便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老夫就怀疑你骨子里是个大奸大恶之徒了;记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万金之石千雕百琢,方成定国之和氏璧。”——
血杀门开封堂口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记住为官之道为一‘忍’字,切忌…大人,你这是给那个李元卿写的信?你就那么确定那个书生可以考中举人?”
“女儿家的贴这么近干什么?”罗生将凑过来看热闹的漠鵖挤开,落款将信装好后交给漠鵖,“回头差人送给李元卿,我自己不方便去。”
“大人的心可真大,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写信….”
“有何不可?刘伯恩不比孙贺,现在他早已是一个死人,就算今日他没有入套,单丢了堂口这一项,就足以让血杀门内部对他发起追杀,而江湖之人又有官府贴出的高额悬赏取他性命….”
“但终究无法手刃仇人,岂不遗憾?”
“呵….”罗生望着堂外被北风卷起的雪花轻笑一声,“一个刘伯恩,哪里够?”
…………
刘伯恩最新很是烦躁,莫名其妙便会对手下大动肝火,不是嫌酒肉不好鸡蛋里面挑骨头,便是埋怨手下做事墨迹不拿他当回事,比之无理取闹的孩童还令人头疼。
而他一个血杀门堂主之所以如此发泄,就是因为在门主那里结结实实挨了顿臭骂,这让一直衷心作为门主狗腿的他既沮丧又懊恼,偏偏为了最快赶回开封,一众人走的都还是山村野路罕有人烟,无处发泄邪火的刘伯恩只能将气撒在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