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湖郡城是裕王赵岐的‘封地’,但是其治所还需顺长水再往上走几十里方才到达,而通往裕王治所的长水两侧全是近百米高且如同镜面般光滑的绝壁,在绝壁顶上密密麻麻修满了箭楼弩台,除非能化身飞鸟或者游鱼,否则任何入侵者都很难通过这条人为建造的天堑。
“不愧是裕王一系百多年经营的成果,如此险地纵使百万大军亦无可奈何,再加上裕王府的那些神秘供奉以及荆湖郡的银钱滋养,此地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漠鵖听到罗生这番言论却不以为然,撇撇嘴压低声音道,“少来了…若真没希望攻破,以你的性格怎会还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们干脆脱掉这身皮回京请罪算了。”
“哎….你就是不会欣赏。”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否极泰来,这是恒古不变规律;即使坚不可摧的磐石也会有被风沙腐化的一天,而最松软的腐叶枯树,经过岁月的洗礼也有可能变成深埋地下的金刚石。
罗生自从剑阁与姬静薇一路流离至郎泉时,就不相信这世间万物是非黑即白,而自从巍云诀心法的修为日渐精深,这种道家阴阳辩证学说对他的影响就越发深刻,“这世间不存在无法攻破的堡垒,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壁垒的外在越坚固,其内在便定会存在更为致命的缺陷;正所谓阴阳既相生,又相克,我们便是需要找到这其中的破解之法。”
漠鵖打着哈欠趴在桌子上,下巴枕着小臂抬眼看着罗生不言语,等着后者的下文。
“至于具体怎么做,来日方长咱们慢慢计较一番…”
“切….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道理谁不懂,问题是怎么做!”
“不一样….你们只是在遇到困难甚至毫无胜算时,才会去思考事情的本质,一旦发现自己无法解决,便会偏执的认为非黑即白,所以你们需要的不是道理,而是道理带来的结果;在下就不同了,看待每一件事都是从根本上去思考,所以在我眼里没有‘绝无可能’这四个字。”
“…….”漠鵖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吹牛不脸红就算了,还要绕这么一大圈用这么多大道理,还和道家阴阳学说扯上了?我要是不认识你的话,还真能让你给骗了。”
“诶?这是哪的话,我一直都是这样行事作风偏向于道家阴阳中庸的啊。”
“哈….?把满庄的人赶尽杀绝,哪怕活口都要抵给卫戍所,还会妙手空空的道士?奴家没读过多少书,官人你可不要骗我吖~~~”漠鵖最后一句嗲声嗲气的语气,招的周围食客都用异样的眼光默默看着罗生,就差下一刻蹦出来一个年轻有为的侠客将罗生胖揍一顿,救下这个‘涉世不深,险被欺骗’的少女。
“你….”还好罗生手快,即使捂住她的嘴没让接下来更加露骨的话说出,否则说不定真有人看不下去跳出来行侠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