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几个为各自背后反贼势力送口信,并要同时与雍和接洽的代理人回到各自主人那里后,反贼那里的情势一下就奇妙起来。
尽管他们在返回之前也与雍和派去的谍子交谈了一番,但是结果很令人遗憾,雍和除了得到一些无意义的催促与施压外,没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任何他们在镇抚司大牢的经历。
这些人统一口供,将所有责任都一股脑的推到那几个被腰斩悬尸的倒霉鬼身上,而对各自在罗生面前竞相出卖雍和一事自然是闭口不谈。
而让这些人在归途中也互相间罕有接触的原因,则是罗生在送他们离开前单独与每个人‘秘密’谋划了一番,罗生给他们空口许诺了一大堆对东,很多时候更是闪烁其词,绝不将话挑明说死,而是留下了很大的想象余地,例如
‘你若不甘为人下,有意问鼎…呵呵,吾可助一臂之力’这是说给一些有野心之人的。
‘若你无心争雄或欲与他人合力,在下会看情况帮助。’这是说给不愿过度陷入斗争之中,或性格懦弱之人的。
‘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今尚仰人鼻息否?’这是给那些性格急躁之人的。
‘我这自有高官厚禄,如果无意从政也可以许你一个官商肥差,只要…’
‘…………’
诸如此类的话不一而足。
总之就是给每个人留下一种罗生对他们有不同的特殊待遇,利用每个人心底的自信让他们确信自己就是那个特殊的‘幸运儿’,而一旦他们从心底里认同自己的话,便会对其他人升起防备心理,也正是这种防备心理,能够有效地阻止互相之间沟通。
为之后的乘胜追击埋下伏笔。
而即使在这之前有明智之人与他人沟通,得到的答案也多半是藏着掖着的,毕竟自己也不会对只是因共同利益走到一起的临时盟友推心置腹…更何况,罗生连一封书信都没写,也从根本上杜绝了这群人万一真凑一起相互对峙揭穿自己诡计的可能。
此为阴谋,是为无中生有,利用人心之私欲,产生能力之外的野心,借此让他们相互猜疑,更加卖力的掣肘雍和。
辅以阳谋——以势压人,逼迫雍和由主动隐藏变为现身明处。
就算雍和能识破无中生有的伎俩,但是卫戍所越来越迫近的正面军事压力,盐商们纷纷倒戈而反贼不得不面临断银断饷的压力,这些都不是他们短期内能够解决的。
以阴推阳,以阳提阴,阴阳相辅相成组合为一个完美循环,令雍和毫无破绽可循,一步一步的将他从蛇洞里面逼出,只待他露出破绽被罗生抓到,便是利落的一剑斩首。
而实际情况正如罗生所料,那些传话人背后的主人没有让罗生多等,在雍和进一步派人搞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