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展现在她眼前那一排排尸床一如既往地安静和整齐,包括那些被浆洗得笔挺的尸布,它们同它们下面所遮盖着的遗体都好像大理石一样纹丝不动,一目了然间,别说活人的影子,就是连鬼影也不见一个。
见状她稳了下呼吸然后再次朝周围扫视了一圈。
仔仔细细地把每一张尸床每一片床底以及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个遍,停尸房的灯亮得连影子都无处遁形,但她仍旧没能从这一目了然的地方发现到些什么,所以基本可以断定,这里头同往常一样没有发生过任何异状,更没有任何尸体‘死而复生’。
但既然这样,那墙壁上的警报器为什么会响?
它顶端处那个从没亮起过的小黄灯一直不停地闪烁着,这是有人触动过它的最好证明。但既然不是内部有人按它,那么必然是有人进来过,可是刘晓茵进来时停尸房的门分明是锁着的,而开启它的钥匙一把在她身上,一把在保安室,所以除了她以外,根本就没有人能从这个基本上时密闭的冷库自由出入。
那么警报器到底是怎么会被摁响的……
想到这里刘晓茵感到自己喉咙有点儿发紧,因为她突然想起了微博上那男人曾所说过的某些话,并且目光很不受控制地瞥向了对面墙角处那扇小门。
那扇通向单体尸柜室的门。
每次例行巡查过后她都会把它关上,很随手的一个动作,几乎同呼吸一样习惯成了自然。但当晚不知是警灯闪烁的光线,还是刘晓茵心理作用使然,她感到那扇门似乎微微朝外斜开着。只是距离太远,她很难将之看得真切,于是便想走过去确认一下,可两条腿却有种灌了铅似的沉。
这是当晚她第二次被吓到。
因此紧握着手里的电棍,她有点迟疑地在停尸房门口站着不动,一边死死盯着前方那扇不知道究竟是开着还是关闭着的小铁门。
那样大约僵立了三四分钟,她最终还是朝里走了进去。
“你说人为什么很容易对一些看上去违背常态、并难以被看清本质的现象产生出恐惧?”说到这里时,刘晓茵问我道。
我摇摇头:“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疑心生暗鬼。一旦陷进这样一种状态,人往往会把事情想得很复杂,乃至偏离了找出真相的轨迹。所以,当被一个看似复杂的问题所困扰时,不如索性把它看得简单一些,这样解决起来也就容易得多。”
“是这样么?”
她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模凌两可。随后她低下头,牵了牵嘴角:“……这是当兵那会儿听别人说的,也是当时的我这么认为的。”
刘晓茵意识到自己实在是不该为了网上那种轻飘飘的迷信话而扰乱了自己。
世上哪有鬼,只有疑心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