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狐狸不知什么时候竟已坐在了我面前这张桌子上,手不偏不倚横在我影子同白秋远的手指间,仿佛不经意般轻轻对着他手指的方向点了点。
“其实不过是个死了很久的鬼魂。”然后将目光转向稽荒瑶,他对她微微一笑。
“鬼魂么。”稽荒瑶也朝他笑了笑。
脸上的皱纹因此层层叠起,摇摇欲坠,仿佛用手轻轻一碰就会掉下一大片来。她一动不动盯着狐狸那张脸沉默了片刻,随后道:“那你紧张些什么,碧落,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一直在寻着方式护着她后心罩门么。”
话刚说到这里,我发现那个站在她身后的女人突然间不见了踪影。
正以为她是跟前几次一样自行消失了,不料刚收回目光,眼角余光却猛地瞥见那女人就站在我边上,低垂着的头在离我至多不过半步远的地方看着我,嘴巴一开一合,对着我轻轻咕哝着:“当啷当啷……当啷当啷……”
“走开!”我立刻条件反射地朝她推了一把。
想将她推开,但手指从她灰蒙蒙身体上直穿而过,压根没能碰到她身体,只有一种冰冷的感觉气流般在那一瞬贴着我手指皮肤无声滑过,冻得我手指一阵发抖,赶紧将手缩回,这时面前喀拉一声响,白秋远将他手里一枚点燃了火的打火机丢到了我的面前,抬眼打量着我道:“被她缠多久了,林宝珠?她已经离你这么近了么?”
打火机里窜出的火苗稍纵即逝,但温度适时抽去了我手指上的冰冷。
只留一道淡蓝颜色的痕迹似有若无印在我皮肤上,我朝它呆看了一阵,下意识正要回答,肩膀上忽然被一只手轻轻一搭,然后耳边飘来狐狸似有若无一句话:“忘记之前铘对你说过的话了么,小白。”
话音落,他身子轻轻一转,仍旧返回到我身后坐下。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
最初有些困惑,但随即反应过来他这话指的是什么,所以立刻摇了摇头。
我当然没忘记铘之前对我说过的话。
他说,避免她找到你的最好方法,就是忘了她的存在。
‘她’,指的当然就是那个总是从嘴里发出铃铛声音的女人。
忘记她的存在,就能避免她找到我,这一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难。
我怎么可能简单忘记这个女人?
就连不去想到她,似乎都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因为她总是突然间就出现在我眼前,然后用那样奇怪的一副样子,对我反复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时间久了,连这种声音都难以从脑子里去除掉,又怎么可能轻易忘掉她这个人。
况且,这地方谁都看不到她,甚至连狐狸和铘都是如此,这才是真正叫人感到恐惧的。
没人能见到她、碰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