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亮了。”
“我不困。”
“其实是不愿与我同床对么。”
蓦地一针见血。看他眼里神色,想来之前那些话关于黄皮子的话只是为了缓和我与他之间的气氛。所以我再度沉默下来,而他朝我看着,微微一笑:
“就当我是说对了。”说完,站起身慢慢踱到我面前,视线追着我匆忙避开的脸,他再次朝我看了阵:“但你总得习惯这一切。既然你愿意嫁来这里,想必应也早已深知这一点,毕竟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孩子了,怎的反而比当年的孩子更为腼腆。”
话音刚落,突然我腰上一紧,瞬间几乎令我透不过气来。
原来就在我全部注意都投注在同素和甄的交谈中时,没防备我腰上的系带已被他扯紧在手里,随后轻轻往后一拽,猝不及防间令我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有个问题当年我问过你,如今忽然想再问你一次。”然后听见他问。
我用力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只能气冲冲问:“什么问题?”
“阿寅和我的区别在哪儿?”
“区别?”
最大区别大约就在于,素和寅清楚自己对如意的感情,所以他绝不会如素和甄那样对待如意。
但这番话我不可能说出口,因此正兀自用着自己最大的力气同他胳膊的力量抗衡着时,忽见窗外人影一阵阵晃动,紧跟着,伴着叮当几下金属撞击的声响,就听院子里那处摆放着如意石的地方,哇地下传来道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这叫声令素和甄立刻松开了钳制着我的手。
一得自由我立即朝后飞快退离,而他似乎并没留意到我这显著的排斥,因为就在这时,窗外忽然飘进一股股腥臭,虽然无风,但那臭味弥漫得飞快,不出片刻已浓烈得令人作呕。
“二爷!逮到一只黄皮子!”伴着这股恶臭,有人在外面呕吐,也有人用压抑过后的嗓门对着屋里轻又匆促地禀报。
“确定是黄皮子?”素和甄闻言神情透着一丝意外,似乎这消息并非是他所等待的。
“是的,爷,好大一只黄皮子,而且颜色有些古怪。”
“如何古怪,且带进来让我瞧瞧。”
话音刚落,伴着外屋被惊醒的丫鬟们一阵阵惊叫,有脚步声匆匆而入。
不出片刻,就见推门进来一名身躯高大的家丁,怀里牢牢钳制着一大团毛烘烘的东西,朝素和甄呈递了过来。
乍一眼看去,那东西的颜色的确是有些古怪。
黄皮子,顾名思义,毛色都是土渣渣的黄。
但此人手里的那只黄鼠狼,通体却是黑色的,只尾巴尖夹杂着几根白毛,若事先不知是黄皮子,还以为是只巨大得变了异的大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