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与她同闯天幕的狐仙,她眼里只有此时作恶多端为祸一方的妖狐。
她有模有样地迎合着我的暧昧,却又在察觉到我真的想对她做些什么的时候,红着脸落荒而逃。
她依旧是三万年前的那个梵天珠,却也有些不太一样。我看到她身上若隐若现的痕迹,那是大天罗汉用她残留于世的元神之壳所打造的东西。他用那东西困住了她和他的轮回,铸就了一场又一场悲哀的宿命。
愚蠢的和尚,可悲的珠子。情之一字再次化成了她无法脱困的囚笼。
可笑,每个人都义正言辞要她参悟大乘,每一个却又都成了束缚她参透大乘的荆棘。
第四次梦见她,我也变成了那一片曾令我不屑一顾的荆棘。
她踩在那片荆棘上与我相伴,走得鲜血淋漓。
她却好似从无痛觉。
所以有时候忍不住,我会背她一下。
她喜欢附在我背上咬我的耳朵,一边叫着我的名字。
她很少叫我碧落,她说碧落是天的,所以她固执地叫我狐狸,无论是三万年前,还是三万年后。
她说,狐狸,梵天珠还是宝珠?
我说,我只要梵天珠。
她说,如果那是我的命呢?
我说,那就给我你的命。
她听后愣了愣,然后笑了,如同以往无数次听我与她说笑时的样子。
“狐狸,”然后她摸摸我的耳,在我耳边对我道:“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是的,不好笑。
最终我把这句笑话变成了现实,我要了梵天珠,也要了她的命。
曾经是我教会她,欲要改命,先要破命。
后来在失去她的那数百年光阴里,我不断地尝试着能打破命运的万般方法,只为能更改回我与她那段似乎再无挽回可能的命。
于是再后来,再次梦见她时,只剩了一场又一场噩梦。
梦里她不再对我笑,不再咬着我的耳朵叫我狐狸,甚至不再认得我。
她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她叫我碧落。
她拔出那把我让她用来为自己破命的龙骨剑,一次又一次地要来取我的命。
“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