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却动了,
与其说桃枝动了不如说是桃瓣动了。
桃枝和桃瓣之间并没有移动,但桃枝却弯了下去,上面的不像是桃瓣,倒像是硬生生结了个硕大的桃子。
枝条的一头已经弯了,指着地上的大理石方砖,另一头却还是笔直,握在江恨水的手里,好像这根本就是两根枝条。
良久,师太摆了摆手闭上了眼睛:“罢了,我累了,送他下山去吧。”
“多谢师太手下留情,晚辈他日定当投帖拜谢。”江恨水深深吸了口气,紧接着应道。
清荷和香兰进殿,将江恨水带了出去,其余的人见掌门如此说也是知趣离开大殿。
“他虽胜不了我,可用桃瓣我也奈何不了他,单用左手便已如此,当真后生可畏。”石莲师太蓦地开口道。
向来贴身服侍师太的白葵也点了点头:“若是这一辈云天阁中尽是这样的少年人物,你也可以对萱儿放下心了。”
石莲师太闭上了眼睛,像是倦极,她此刻的面容已经没了之前逼人的气势,仅仅只是一个年华逝去的寻常女子。
江恨水躺在凤苔山脚的一处草坡之上,双手垫在脑后,眼睛紧闭,嘴里嚼着一根草叶,除了一点草叶泛出的苦涩还留在口腔里回转,力竭的身体已经连吹拂他脸颊的风也感觉不到了。
适才石莲师太突然出手逼得他以花枝应对,外人看上去自然是云淡风轻,似乎只是师太以桃瓣试探年轻后生的内力,他自己却知道师太一点都没有试探的意思,刚才自己几乎也是全力应敌,师太的桃瓣看似静如止水,江恨水却一眼便看出了其中汹涌杀意的刀法,不敢轻举妄动。
桃瓣虽轻巧却也因此得以变化无穷,他以花枝抵住桃瓣,看似丑陋却是真正神来之笔,借桃瓣的本源花枝抵住桃瓣的无穷变化,而静止的一个多时辰之内,两人以桃瓣花枝早已暗中刀剑交锋无数,若非依凭桃枝柔韧,弯而不折,换作自己的兵刃怕是早已撑不下去,而兵刃一松,暗藏在桃瓣中变幻的刀法和汹涌的刀意顷刻便可要了他的性命。
红袖刀的刀法,绿罗针的轻巧,竟然被石莲师太完全融入了一片小小的桃瓣之中,当真可怕之极。
虽然身体不动,江恨水的思考却没有停止,本来为了查明女子的身份,他才拼死上来凤苔山,结果大半天下来,虽然知道了那红衣绿裳的女子叫作鸢萝,可还是不知道她此刻的下落,关于徐北,这一路上也没有探听到消息,刚才石莲师太还无缘无故的差点要杀了他,如果说他出发的时候头已经有两个大了,现在恐怕又大上了一倍不止。
他坐起来看了一眼天上的云,有点怀念起小时候的日子,那时候他可以像这样躺在草坡上,看上一整天的云。别人都告诉他,天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