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都是颜青画在写地名,今日她早早睡了,图上好多地方依旧空着。
颜青画热敷了一会儿腿,觉得身子暖了回来,便把帕子放到桌上,翻身睡了过去。
白日里睡了一天,晚上还是特别困。
荣桀很快就画完了图,他把纸笔收好,轻手轻脚睡到了外侧。
客栈里不如山上凉爽,屋子里的窗开不了特别大,荣桀不太耐热,压根就没盖被子。
其他弟兄们一起包了间大通铺睡,这单间是荣桀自掏腰包住的,颜青画一开始不想多花这个钱,却也没在弟兄们面前念叨他。
单间是末等,狭□□仄,除了桌椅架子床就再没他物,颜青画却表现得十分满足,为荣桀的这份心意所感动。
荣桀摸了摸她的手,不由皱起眉头。明明是炎炎夏日,她的手却冰冰凉凉的,一点热乎气都没有。
他把自己那床薄被也给颜青画盖上,自己守在边上,想着明日若还不好定要请大夫,好半天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是以刚一听到身边人细细的□□声,荣桀就猛然惊醒了。
窗外黑夜已散尽,屋里半明半暗,荣桀坐起身来,侧身去看颜青画。
小姑娘白着一张脸,皱着眉头满脸痛苦,她这会儿倒是出了汗,荣桀伸手一摸,她身上却还是冰凉冰凉的。
荣桀这下是真的急了。
昨日颜青画还装的没事人一样,今日就到了这个地步,显然她没跟自己说实话。。
他拍了拍颜青画的胳膊,在一旁喊她:“青画,醒醒,你醒醒。”
颜青画只觉得肚子里又沉又胀,有什么东西搅得她肠胃都拧了个,她紧紧咬着嘴唇,却还是忍不住□□出声。
“荣桀,我难受。”她细声细语说。
荣桀这一会儿功夫就出了汗,他下床披上外衣,打起窗幔俯身看她:“你哪里痛?跟我说清楚,我这就去请大夫。”
之前骑马伤了皮肉,颜青画都没觉得这么痛,那种由内而外的痛片刻间就席卷她全身,叫她的理智和冷静都不翼而飞,只剩下莫名其妙的委屈。
“我肚子痛,浑身都疼,还冷。”颜青画哆哆嗦嗦说。
荣桀摸了摸她的额头,一点都不烫,他略有些放心,却还是十分紧张。
“我这就去请大夫,你乖乖等在屋里好不好?”荣桀的声音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怕是这辈子都没什么说过话,这会儿却也什么都顾不上了。
颜青画对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还在说:“麻烦你了。”
荣桀微微皱起眉头去没说什么,转身匆匆而去。
自己的媳妇自己知道,若不是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