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一样拍了拍他。
飞白安分了一阵之后确实不热了,但还是睡不着,他侧过脸,看见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一隙月光,模模糊糊地照出了吊顶的轮廓。
师兄,你想听冷笑话吗?他不等洛予森回答就自顾自地讲了下去,上学期我选了一门叫汉语文化的公选课,老师往黑板上写了两个字,叫了一个留学生起来解释,留学生说这两个字特别美特别浪漫,让他看着就觉得自己正站在月亮旁边被月光照着,你猜那两个字是什么?
洛予森很给面子地发出了一个表示疑问的语气词。
是膀胱。飞白说完,自己先像个神经病一样笑了起来。
洛予森瞥了一眼窗帘里漏出的月光:飞白,你是不是睡不着?
飞白老老实实地说是,以为洛予森要大发善心陪他聊天了,没想到对方冷漠地说:那你别影响我,我要睡了。
于是飞白只好默默地闭上了嘴,快到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他终于看月光看困了,不知不觉就坠入了梦乡。
第二天飞白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揉揉眼睛,突然觉得自己身边的环境有点不太对。
酒店的床垫不是很软吗,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硬呢。
飞白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被一床被子裹得像个骨折了的蚕蛹。
他转过脸,看到洛予森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窗下用电脑看文件,身后是连绵无尽的秋山与晨曦。
老天爷一大早就向他展示了世界的不公平,明明待在同一个房间里,有的人像是从文艺电影里截出来的,而有的人像是从搞笑bot投稿里抠出来的。
醒了?洛予森合上电脑,没有扶他的意思。
飞白一边从被子里往外挣扎一边问:师兄,我能问一下我现在为什么在地上吗?
因为你睡觉的时候一直往我这边拱,洛予森看着他,又补充道,手脚并用。
飞白一惊,小心翼翼地问:那、那我把你拱下去了吗?
洛予森说:没有,我换到你那边睡了,过了一会儿你就自己掉下去了。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非常合理,但飞白还是忍不住问:师兄你为什么不拉我一下呢。
拉你?洛予森用手指敲敲电脑,眼睛里浮上来点笑意,昨天晚上你睡着的时候我跟你说了一句话你就踹过来了,我怎么敢拉你,飞白师弟?
飞白不太好意思地嘟囔道: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现在已经不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了,洛予森看了看表,去洗脸刷牙,一会儿带你下去吃早餐。
飞白点点头,从床头柜上捞起手机往浴室走,他蓦地想到昨天晚上其实应该趁洛予森睡着拍一张自己跟他的床照,再发给